会儿,神情慢慢变得平静,缓缓地松开了抓着老人的手,静静站着。
老人看着他,像是明白了什么,拄着杖从他身旁走过,意味深长地留下一句话:“护城河西边,只是那里荒凉了些,不好找。”
随拐杖“嗒”,“嗒”声,一步步走远了。
思德依然伫立在那里,有些茫然。
几年不见,就成如今这般了。
当初那些带着骄傲万分的面庞的人,不知现在都身在何方。
问觞走上前来,轻声道:“走吧。”
一番搜寻之后,终于在城西找到了一块写着“谷”的半吊斜匾,挂在檐上摇摇欲坠。推开那扇陈旧的大门,思德焦急地四处张望,却见内堂只留下一张残角的棕木桌,蜡烛已熄灭多时,厅堂内死寂一片,一个人也没有。
“是谁?”他攥紧拳,重重锤在了木桌上,木桌轰的一声塌了,一阵灰烟冒起。
问觞在一旁沉默不语,侧头见一老者不知何时已在门前静立,心中微微一动——从内堂而来,想必是谷家的人了。而且来得如此悄无声息,或许是位修为很高的人。只是有这样一位高手坐镇,为什么谷家还会被如此欺凌?
思德转头,见得那位老人,微微一怔,还未来得及张口,那老人低沉又无奈的声音缓缓道来:“你们还要如何....”
思德愣了一下:“我们......”
正要解释,老人又打断他的话:“无耻小儿......我们谷家再落败也容不得你们造次......等、咳咳......等思德少爷回来......”
“他再也回不来了!”随着一声怒吼,大门猛得被人踹开,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回响在内堂,“这么多年了,人影都没见着。怎么,当初是你们把他赶走,现在落魄了,想跟人求救了?我说你们这些老东西怎么这么叫人不齿呢!”
说话的魁梧男人身着金丝镶边的银袍,腰间别着一把通体雪亮的匕首,身后跟着五六个凶神恶煞的人。他沉了脸色,面容被恨意糟践得有些狰狞:“这么多年都没回来,不知是在天上逍遥呢,还是早被埋在了地下,做了谁的刀下亡魂。”他阴冷地笑起来,咬牙切齿地道,“他当年不是厉害得很么?少年英才,一代翘楚?都是狗屁!混到现在,还不是个无名之辈,如今定是连尸骨也找不到了吧!哈哈哈!”
“死得好!死得好!”他疯疯癫癫地自说自话,身后的几人都不敢出言制止,只低着头恭恭敬敬地站在男人身后。男人发完狂之后,定睛一看:“咦,这是帮手来了?快叫我瞧瞧,喂,那个穿黑袍的,是个爷们儿,还是妞儿啊?”
男人身后的一群人嘻嘻嘻地哄笑成一片,有一个胆大的上前来拉问觞的黑袍,正要碰到她时,突然一阵从脚底升起的恐惧蔓延到了心脏。
问觞暗暗催动灵力,刹那间破败的屋里席卷起狂风来!
还不等男人被这强大到令人窒息的镇压冲出去,已经被一把银剑刺穿了手心,随着男人凄厉的哀嚎血花飞溅。
银剑猛得抽回去,男人被剑气击倒重重摔在大门旁,捂着受伤的废手一阵嘶吼,银剑所贯穿的裂口一片血肉模糊。
问觞微怔,却见思德已经护在她面前,手中握着把还在滴血的银剑。他面情沉冷,咬牙切齿的怒意在此刻尽数爆发:
“不许碰她!!”
一帮人被他浓烈的戾气得一个都不敢上前,心里大骇。
思德缓缓启唇,嗓音冰凉入骨:“常泗,我还活着,叫你失望了。”
常泗脸色苍白,身后的几个男人纷纷恐惧得直往后退,被他这慑人的气势吓得不敢出声。自知不是和对手,他们哆嗦地扶起受伤的男人,不动声色地退到门边,颤着声音道:“不敢不敢,求您饶了我们......”
这些人如此对待他的家族,他怎会轻易放过?只是这时身后那老人激动得颤抖的声音传出:“思德少爷,是您回来了么,是您回来救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