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屋内,除了御使大夫外,还有其女张琬宜。
看见张琬宜的一刹那,程子依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下。
文舒微微扬起嘴角,坐等好戏开场。
“老张你怎么来了。”文镛不解地看向这对父女,“这是….”
张大人作揖,“下官今日带小女前来,特意给文相赔罪。”
文镛一惊,“赔罪?此话怎讲?”
张琬宜上前一步,眼里噙着泪,“对不起,书书落水的时候我也在。”
说到一半,她看了眼跪在一旁的程家兄妹,又道:“不过我可以作证,子依不是故意将书书推下水的,求文相莫要罚她。如果您还不相信的话,可以问书书的。”
程子依瞠目喊道:“你胡说什么!我何时推人下水了?”
“我说错了,不是子依推的。”张琬宜像是被吓着了,猛地缩了下肩膀,“其实…到底是谁推的我们都没看清,当时场面太混乱,我又害怕得紧,还没来得及反应 ,事情就发生了。”
“不!不是这样的!人明明是….”程子依立刻想要反驳,但又哪里逃得过文镛的眼睛。
他出声打断,“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琬宜低头小声说:“今日我和书书受子依邀请去她家玩,在后花园里偶遇了程家三公子。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子依与程公子发生误会,也不知怎么的就动起手来了,这才导致书书意外落水。但他们绝对不是故意的!”
文镛皱眉,“他们兄妹为何争吵?”
张琬宜眼泪珠子止不住往外流,“是子依说….她说程公子偷了她的发簪,又说要搜身才肯放人。程公子不肯,双方便起了争执。后来书书路过,也一起来劝说,可是….事情还是发生了。”
听到这,众人皆是一惊,没想到里头还有这番原因。
程子依忍不住了,指着张琬宜骂道:“一派胡言!你个小蹄子,竟敢污蔑我!”
张琬宜也不怵,直接反驳,“我说的都是真的。当时分明是你说要教训教训你家三哥,污蔑他偷了你的簪子,好让他难堪。”
程子依脸色顿时煞白,喊道:“不!大家莫要相信她的话。我真的没有!”
张琬宜也跟着跪了下来,“我说的都是真的,大人若不信的话可以去问书书!”
话到这里,事情已明了。
诬陷偷窃在先,欺辱在后,最后还误将丞相之女推下湖,这般歹毒心思竟是出自一惯以温柔和善而闻名的高门贵女身上,实在叫人惊骇。
屋子里鸦雀无声。
程皑脸白得跟纸片一样,许久未发一语,只有目光死死盯着那忽然让他感到无比陌生的女儿,
张大人见二人脸色不对劲,立刻道:“文相,下官教女无方,还请文相责罚。”
张琬宜哭道:“文叔叔,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也是回去越想越觉得内疚所以才向父亲主动坦白此事,求文相原谅!”
“与你无关。”文镛摇头,瞥了眼身旁的程皑,道,“程大人,你真是教了一个好女儿啊!”
程皑浑身一震,忙道:“文相赎罪!下官定会让她好好反省,半年,不,一年内不得踏出房门一步!”
“不!不要,女儿知道错了,女儿再也不敢了。”程子依哭着讨饶。
“闭嘴!”程皑一把将人甩开,声音颤抖,“你平日在我面前装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想不到背地里竟是这么对待自家人的!你竟然还有脸在这里哭?还不赶紧给我滚回去!”
尘埃落定,无力挽回。
程子依跌坐在地,满脸绝望。
【观察目标目前恐惧值90,还包括了羞愧,憎恨等其他情绪,十分复杂。】
文舒嘴角微扬,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张大人虽然再三承诺会守口如瓶,但张程两家因为此事难免生了嫌隙,原本已默认的婚事也多半是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