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见过因为帝主疑心重,屠杀一国忠臣。”
长孙煜眼眸暗沉,一言不发。他盯着她的目光多了几分血性。
待公仪卿回神,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没谁敢大着胆子咒这样一个权势大的王爷被屠全族。
可她不但说了,还说得毫不隐晦。
公仪卿拿着茶杯的手有些茫然。
长孙煜那张脸黑得就想捏死她。
这种话是忌讳,啧,虽说她不怕长孙煜,可这种话,怎么说也不合适。
“所以你觉得那个将军该死吗?那个忠臣也该死吗?”长孙煜咬牙切齿的问她。
还真是气上了头。
这种,“你看那些和你一样权势的人都死挺惨,你也会死挺惨”的话语,是人都不想听到。
抛开第一世,她杀言御完全是一己之过,其余的,站在掌权者的位置来说,并不一定真的过错。
“殿下会永远信我不会为了公仪家,不会为了戎王殿下对殿下下毒手吗?”公仪卿笑了。
你会信吗?就如同天王如何相信一个权倾朝野的人不会想推翻天王自己当天下之主一般。
长孙煜沉默了“会不会谋反,难道感觉不到吗?命都可以不要。”
公仪卿突然心脏猛的一阵钝痛,痛得她面部扭曲。
“呵呵,会不会谋反难道感觉不到?命都不要”
是啊,言御会不会谋反她难道不知道吗?
他为了她连命都不要,可她为什么还是赐死了他,以最残忍的方式。
满朝文武的进言蒙了她的心,明明永远信他的心一点点动摇。
朝堂他说了算,天下人都爱他,似乎他才是天下之主,她如同傀儡一样没有话语权。
所有的不平衡,所有的耳旁风,日复一日的吹。
明明她信他爱他,可她还是疯了,甚至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赐死了他。
她的皇位是他给的,可她并无判断力,不配为皇,才会促成这样的大错。
如果掌权者是现在的她,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
“殿下觉得,殿堂有殿下忠实的拥护者,半个朝堂都以殿下说了算,天下百姓都爱戴战王长孙煜,一国之主的天王又当何想?明明朝堂该是天王说了算,明明百姓爱戴的该是一国之主,可这些都不是,他的皇位如同架空,天王会作何感想?”
“如若奉昭再吹耳旁风,如若天王如我一般废物没用没有一点判断力,殿下又有几层把握觉得不平衡的天王不会产生除掉殿下的想法?”
公仪卿急了心,激动的站起来辩解,就如同辩解当初她为什么会杀了言御一般。
人言最是可怕,愚蠢者不分真假。
“十层!”长孙煜起身点上了屋内的烛火。
“生在皇家,太过信任别人的人,下场都很惨”
争权夺位,互相残杀,这就是皇室。
表面上笑意盈盈的人,有可能是背后捅刀最狠的一个。
“怎么?我还要谢谢你的提醒吗?”
长孙煜不悦的看向她。
“不需要,只是看不下去殿下拼死拼活的卖命,最后可能换个赐死的下场罢了。”
历来的功臣,十有九死。
只有战争才会需要战神,和平不需要战神,更不需要权倾朝野,一人之下的皇族血脉。
“你今日说的话已经够你死无数次了!”长孙煜好意的提醒。
她的这些话,就如同当初那些挑拨她和他关系的人说的一般,只有不信任,才会动摇。
人一旦有了疑心,那他就被定了罪,不管他做什么,都是有罪的。
“知道为什么挑拨者会成功?”长孙煜眉眼轻抬,犀利的目光似洞穿她的灵魂一般“因为不够信任。”
这句话公仪卿无法反驳,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