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这里了。您若是忘了,也不会在幻境里一遍遍重复自己的经历。”裴邑不忍,她也知道这是公主对自己的惩罚,痛苦地放逐了自我。
“幻境中一切都可以更改,公主为什么非要选择重演现实来伤害自己的心呢?”一次一次拥有那个孩子,又一次一次失去他,既是诛心,也是伤神。
“因为本来就是这样的事实,我看不开,不想看不开。”慕德公主微微一笑,说。“无论我说多少遍我的愿意,王爷还是要反,无论我求多少遍,陛下还是要杀我的幼子。”
裴邑心里明白,公主固执地把自己困在过往里,一遍一遍重复经历,是因为太想看开这些了,她想放过自己,但是越不过自己的心。“柳长春身死已久,他徘徊在人间是想渡公主的亡魂转世,我们无意进入这里,原也是打算破境后引渡残魂的,如此看来是我们叨扰公主了。”
裴邑歉意地说:“我们不会干涉您的意愿,今夜过后,我会立刻和师兄解释清楚的。”
“我对你们没有恶意,我会在这次结束后马上放你们离开幻境,只是想请求你们,不要管我。”慕德公主大概能猜到他们是什么身份,她见识过裴邑那奇怪的法器,也不想让他们强行带她的残魂走。“只是如果柳长春愿意的话,那就救他吧。”
飞凝被放了出来,裴邑临走前,犹豫了片刻,还是提醒道:“多嘴一句,公主虽然有沉阴护阵护住残魂,但长此以往,最终也是消散的结局。”
“没关系。”
裴邑点点头,一旁的飞凝听不懂,刚要不满地抱怨,被裴邑一把捂住嘴,“好好好,我知道了,走吧走吧。”
飞凝更为不满,她还没说呢。见着裴邑,她立刻问:“你问清楚了?”
裴邑“嗯”了一声,“回去吧,师弟他们还在等着呢。”
宁为楼听完事情始末后不由惋惜,“何必如此困顿自己呢,希望她能早日看开吧。”
飞凝没说什么,她性子洒脱,从来没想过会为别人困苦,根本理解不了慕德公主。
付灼怀对此事更是无感,他起身,“既如此,等到事情接近尾声时我们就能离开了。我去和柳长春说明吧。”
还没等裴邑说话,柳长春便慢慢走出来了。飞凝一下跳起来,警惕地看着他。柳长春只是笑笑,他听的差不多,已经明白了公主的意思。
宁为楼和裴邑对视了一眼,开口安慰道:“柳大哥也不必介意,公主总会放自己离开的。”
柳长春摇头,他和几人坐在一起,像是在林府第一次见几人时的温柔样子。柳长春对飞凝说:“林公子说的对,我死的太早了,故而也不曾知道公主的慈母之心。公主的母亲待公主又何尝不是一片慈母之心。”
“当年我被先帝责罚,要打断腿赶出宫去,是皇后殿下怜悯,为我求情,将我指派到公主身边做一个侍卫。从那时起我便发誓一定要报答殿下的恩情,定然不负所托。”他曾经发下的誓言死后也没有忘掉,世事迁移,王朝覆灭。皇陵早就被毁掉,柳长春从乱葬岗里捡出了公主的遗骸重新安葬,几经周折,意外发现了慕德公主尚有残魂徘徊,不能往生。
见柳长春又不说了,飞凝赶忙问然后呢。“没什么了,夜深露重,各位回去休息吧。”
飞凝着急:“什么意思?我们怎么出去?他怎么叫我林公子?”
付灼怀瞥了他一眼,说起来林泽池变成这样还有他的缘故:“你到时候会知道。”
裴邑却误会了付灼怀的意思,她以为付灼怀这是对林泽池生了愧疚,于是她赶紧拍了拍付灼怀的肩膀以示安慰:“幻境里瞬息万变,进来的瞬间也不是你我能掌控的,师弟不必过于自责。”
付灼怀没明白,但还是顺从地点了头。
宁为楼认真地说:“破境固然能快速出去,只是公主的意思是让我们不要管她,我想我们还是要尊重她的意思。所以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小留几日。”
他记得裴邑原是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