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夸她可爱。裴邑不想看着师父愁眉不展,不想让师姐劳碌忧心。所以她说我愿意来。
这时她仿佛又看见她还未去蓬莱,徘徊在凡间的日子,那时春寒料峭,她大病了一场。可远远地,竟然看见了有些熟悉的背影,那是她怎么也记不起来的人。
耳边鸣声不绝中,她听见了一点铃声,绵长低哑,裴邑忽然意识到她正在梦里。
梦里人影斗转,一会是付灼怀含笑,却又发了点疯的面,他不甘:“为什么师姐也要弃我于不顾。”那样阴魂不散地跟着她,不算远,也不算近。
不,裴邑听着,下意识却否定了。付灼怀不上是这样的人,他明明是温和知礼的。她顾不得再想,耳边一会又响起师姐的话,她满眼忧心,说:“师妹,去不得。”
铃声最后一丝余音消散的时候,裴邑也也猛然惊醒一般,她抚着胸口大口喘气,急促地呼吸着。室内尚能听见一丝铃声,裴邑顺着声音抬头看向窗子,原来是窗外悬着的一束风铃。
她叹了口气,下床要去关窗户。下意识地探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倒吓了裴邑一跳。付灼怀正背对着她的窗子仰头看月亮,站在几步开外的位置。
裴邑怒,干脆把手边的茶杯砸出去,她吼道:“付灼怀!大晚上不睡觉有病吧?”
付灼怀笑眯眯地丝毫不理会裴邑的怒火,他正好接住了裴邑丢过来的茶杯,笑道:“睡不着就正好出来走一走,不曾惹恼师姐吧?”
“你去窗户下面站着不行吗?”
“这里看月亮视野好。”他指着天上明亮硕圆的月亮。引得裴邑也仰头看去,片刻后她点点头,“在这里看是好像比较圆些。”
等裴邑回了神,付灼怀才再次开口,“师姐是睡不着吗?”
“也不是。”裴邑有些不想说。
付灼怀没有细问,转而说道:“我能相信师姐对吧?”
“怎么忽然这样说?”裴邑趴在窗口,斜撑着下巴。
付灼怀背靠在窗边的墙上,月光倾洒,便是没有烛火,外头的情况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他只说:“那日听见师姐和师兄说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