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林熙笑着眨眼。
旁边传来一声轻叹。
紧接着听见办公桌前坐着的人凉凉地说道:“是的,许秘最懂你,我不懂你。”
瞧着还有点委屈的样子。
季林熙没忍住笑出声。
她继续玩了会儿饥荒,等游戏进度到了冬天的时候,傅渠年关电脑准备下班。
许毅涵跟着他们一块去了停车场,等他们上车后再进了旁边的一辆车。
傅渠年喜欢区分好工作和生活,所以大部分的私人时间他都习惯自己开车。
他将暖气打开,车里放着纯音乐。
季林熙提到她今天去拍春装的事情:“真开心,本学期的最后一次工作完成了,明天就算正式放寒假了。”
“寒假有什么安排吗?”
“画画和玩儿。”
“年前回一下沅城,今年在沅城过年。”
过去两年,两人从未一起回过沅城,逢年过节都是在燕京过的。听傅渠年突然说回沅城过年,季林熙有些意外:“怎么突然想回沅城过年了?”
在很长一段时间,傅渠年对季崇山的感情都很矛盾。
对福利院的小孩来说,五岁以下是黄金领养年龄。小时候他得了场大病,等过了这个年龄阶段后就没人再愿意领养他,傅渠年就一直留在了福利院。
后来当地的一个小老板看好他的学习成绩,并答应资助他读书一直到大学毕业。
这个小老板也就是季林熙的生身父亲,季崇山。
季崇山对他很好,除了定期打钱给他交学费,还会在寒暑假接他去季家住,两人的关系就像父子,他也一度将季崇山等同于自己的父亲看待,期待以后赚了钱报答季崇山。
直到去大学报道的前一天,那晚下了场暴雨,季崇山让他半路下车,说以后不愿意再资助他了。
那也是傅渠年人生中最狼狈的一晚,但凡他只将季崇山看作资助他的好心人,他都不会那么难过。
他对季崇山的矛盾感,也间接导致了他对季林熙的态度。
骨子里的教养告诉他要报恩,可那个雨夜也让他恨。
他见到季林熙的第二天,就查到了她的过去。这种恨让她明知她的遭遇却假装不知,态度冷淡只是机械性地给与一些物质帮助。
他明知她在他面前的乖巧和懂事多少带些演戏的成分,却因为享受这种不被打扰的状态而不愿揭穿。
如她十七岁那般的多管闲事,也只是因为看到她成天丧着把脸影响他心情。
这种矛盾一直持续到季林熙高二结束后的暑假,傅渠年在一个饭局上见到了他公司初创时的合作伙伴,那人顺嘴提了句傅总大学有贵人相助的事。
这是一个撬起回忆狂潮的支点。
以他现在的阅历去回想公司初创时遇到的各种机会,一个学生创办的公司能够脱颖而出,这背后必定有只手在推波助澜。
这只手是谁,自不用说。
他派人去找了季崇山破产前的公司法务,从法务口中得知,如果不破产,在他毕业后,季崇山打算将资产转移到他名下。
季崇山性格里本就带点偏执,结合这件事,不难猜到季崇山先前的所作所为,只是在考验他是否有成为继承人的资格。
矛盾感消散后,他开始顺从内心地对季林熙好,发自内心地心疼她过去的遭遇和努力,只希望她勇敢做自己。
怎么突然想回沅城过年?
傅渠年勾了下唇:“好不容易等你上大学有时间了,有些事情需要回沅城处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