玱玹面上似乎放过了玟小六,可心里却记恨的很。
差一点,他就又要弄丢一个妹妹了。
不过,他向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他很擅长一边背地里插刀子,一边还若无其事的与对方谈笑风生。
这不,没过几天,玟小六就求上门了。
原因竟是他派了个青楼的女子引诱了玟小六收养的伙计串子。
玟小六见串子实在喜欢,便想替那女子赎身,可青楼的老鸨就是不放人。
这思来想去,他得罪了的、能使唤的动青楼老鸨的人,也就涂山璟和轩了。
于是今个儿,他就先求到了轩头上。
玱玹笑脸迎客,故作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最后不知两人谈了些什么,玱玹闭了店命人抬上了好几坛酒,两人开始拼酒。
玟小六酒量挺大,两人足足喝了四大坛子,一直把玱玹喝的松了口。
阿念来到清水镇还不到一年时间,回春堂就办了两回喜事。
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间清水镇的寒冬就来了。
这次她离家的时间格外的长,从中原大城池到清水镇,已经快两年了。
蓐收催她回家的信件都快把她淹没了。
“阿念,是你家里人的来信吗?”涂山璟坐在她对面专注的看着她。
阿念把信扔到一边,有些苦恼,“嗯,蓐收又催我回家过年。”
回不回去,这是个问题。
涂山璟已经在她这儿听过无数次蓐收的名字了。
她的语气总是不耐烦但又很亲密,让他很有危机感。
可他传信回去要解除婚约,却迟迟没有回信,于是现在连个正大光明吃醋的身份都没有。
最终,阿念还是留在清水镇过了年。
除夕夜,她与玱玹对坐饮酒,外面飘飘扬扬落了一地雪。
对面的玱玹一直盯着她发呆,然后傻乎乎的喝酒。
阿念知道,他这是又想念他真正的妹妹小夭了。
她不耐的移开视线,不想再看他。
外面的雪忽然围着一个地方翻涌起来。
阿念立马站起来,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开。
她走到自己的屋外,果然,那丛风雪汇聚成了一个人影。
还没看清人,她已经开心的喊道,“相柳!新岁安康!”
相柳身形一顿,轻轻的应了句,“嗯。”
他其实,是来兴师问罪的。
但她总是能莫名其妙的让人心里发软,说不出狠话。
他用肯定句道,“你哥哥,是西炎王孙。”
阿念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你知道了呀…”
“所以,你……”
阿念也同时开口,“所以,就是因为这个,你这些天才没有来找我的?”
相柳背着手维持着自己的姿态,无言默认。
阿念的自信劲儿又上来了,“那你今天又来了,肯定是不想就因为这个跟我绝交!”
相柳垂眸,她还真说对了。
他忍了两个月不来找她,可怎么想怎么不甘心,便给自己找了个兴师问罪的借口过来。
阿念想的很简单,“那我们就不绝交嘛!他是西炎王孙,又不关我的事。”
相柳声音冷漠,“我会杀了他。”
说完他一眼不眨地盯着她,誓不放过她的每一丝表情变化。
阿念咬了咬唇,左右为难无外乎此了。
虽然上辈子嫁给玱玹的结局她很不满意,但她也没想过让他死。
哎,就不能两个人都活着吗?
相柳看出了她的犹豫,分明这是人之常情意料之中,但他心里莫名不太舒服。
相柳大人有气从来不会憋在心里。
他当即冷哼一声,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