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三人又去了聂氏的祭刀堂一趟。

他们认为，那剑里的可能不是剑灵，而是个刀灵，只是附身在了那把剑上。

而且那把剑在祭刀堂的时候煞气最重，应该是聂家哪一任家主的刀灵。

到了吃人堡，聂怀桑正带着聂家的弟子砌墙呢。

他们在聂怀桑快要升天的神色里把放刀的棺材全开了。

然而，那些刀都不是那个刀灵的本体。

魏无羡并不认为是他们猜测错了，“你们聂家的刀全在这儿了？”

聂怀桑苦大仇深的点头，“全在这了。”

“不。”江晚吟抬眼，“有一把不在这。”

蓝湛心领神会，“霸下。”

赤峰尊聂明玦前几年在金麟台百花宴上走火入魔，打伤了很多人后逃跑了，到现在还没有他的下落。

所以，他的佩刀霸下不在这里。

“所以说，霸下可能是想带我们去找赤峰尊。”魏无羡猜测。

“可是……”他瞟了眼聂怀桑，压低了声音，“霸下的刀灵跑出来附到别的兵器上，说明赤峰尊很有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

这时，乾坤袋里的刀灵又有了异动，指引他们往西方。

聂怀桑把他们送出了祭刀堂，“若真是大哥的霸下作乱，聂氏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待我修好了祭刀堂就去寻你们。”

“若是真的能找到大哥的尸身，我也算……”他哽咽着说不出话了。

江晚吟安慰的拍拍他的肩，“你放心，若真是赤峰尊的尸首，我一定立马给你传信。”

她又安排了十几个弟子跟着金凌，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再甩开他们，又撸着仙子叮嘱了它一通，才放心的与他们两人往西找过去。

说实话，狗都比金凌省心。

三人一路往西，又来到了个熟悉的城池——栎阳。

他们十几年前去的那家客栈居然还开着。

三人进了客栈随便找了个桌子坐下，魏无羡又让小二上了客栈的招牌酒。

蓝湛抿了抿唇，把钱袋拿出来递向江晚吟。

上次，她没收。

江晚吟也想起了上次的场景，她弯了弯唇，接过了钱袋。

见她接了，蓝湛不自觉扬了扬唇。

她抛了两下钱袋，得意的威胁，“现在，所有的钱可都在我身上，你俩最好给我小心点。不然，就只能请你们去睡大街了！”

魏无羡瞧着她出神，十六年没见，江澄还是漂亮的不可方物。现在眯着眼笑，活像只翘尾巴的小狐狸，狡黠又讨人喜欢。

隔壁桌在讨论着十几年前的常氏灭门案，掌柜的跟他们搭话，说当时捉走薛洋的仙师就是在这个客栈用的饭，还恰好坐在他们那桌。

追忆当年，三人感慨万千，相视一笑。

“江澄，薛洋怎么在金氏做事？”魏无羡突然问。

江晚吟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应该很早就在金氏了，只是一直藏着。

我后来无意撞见了他一回，可阿瑶力保他，我就没动手。

紧接着，当年常氏的幸存者常萍就出来翻案了，他才开始光明正大的进出金麟台。”

“常萍翻案了？”他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

她点头，“嗯，而且，他翻案后不久，就被挖了眼睛凌迟而死，而动手的剑……”

蓝湛面色冷凝的接话，“是霜华。”

她讽刺的勾了勾唇，“他们都说，是常萍翻了案，晓星尘怀恨在心，于是动手杀了他。”

作恶者得到新生，而行善者背负骂名。

蓝湛心中不平，拿起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

“等等。”江晚吟看向魏无羡，“他刚才喝的是什么？”

蓝湛嘭的一声砸在桌子上。

很好，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