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十一小姐就那样淋着,发尾滴着水顺着身体向着地上淌。
我们就这样,互相对视着,她无悲无喜,就这样木着脸盯着我,像是要看出什么花来。
“你不解释一下吗?钟鱼小姐,那些传闻,就连我都要信了……”
“假的。”
我摊开手,烛火在她进来时吴老二便已经点亮,我眼里带着一丝笑意。
谣言,那不是谣言那是真实的事情。
只不过是因为我们的密谋,所以……
我背的锅海了,向外一打听,我甚至长了八只脚,六只手,满嘴獠牙爱吃新生的幼儿。
但十一知道,只能和我合作。
她知道像她这样的平民唯一能接触到皇帝的大典上,但皇帝是假的。
皇宫森严的守卫,如果强闯,只能用命来填,但他们这些零散的几个人或许只能将生命燃烧在城墙脚下。
送命她不怕,可,只是送命无法为目的前进一步,带来一丝收益的白白送死那不是白痴才会做出的选择吗?
“可以解释,现在先来擦擦头。”
毛巾被吴老二放在桌上,林从瑸则是和吴老二一起离开了,这种场合,他们不适合在毕竟是要互相摊牌的一夜。
“就从我先来吧。”
“恶名啊,背负的太多了,幸亏我从没露面过……”
十一听着,随着事情框架的暴露,她的表情也开始有了变化。
我没有再多说,只是稍微透露出些许框架即可,多余的她自会领悟。
就像书子儒说的,“能一步步从泥潭里走到现在的没有蠢货,除了你。”
“你们……图谋如何?”
她也不过组织了些被迫害到家破人亡的江湖人士,钟小姐竟……
这样的布局,怕是想将手摸上那镶上了权利的王座。
“吃得起饭?这算吗?”
她依旧是那副思索的表情,我又跟着补了句。
“所有人。”
“这……”
图谋不可为不大啊,所有人。
流离失所者上百,上千,上万。
而他们却图谋着所有人吃得上饭。
“这几乎不可能,钟小姐。”
“但这也不是不可一试,总要有人替那些沉默的声音说话,做事不是吗?”
沉默,他们的沉默是什么?
是一层又一层的阶梯,是高声的呐喊着却无人回应,是一腔热血喷洒而出却只落得个只能悲凉的看着朗朗青天随后痛骂声这青天何时“朗朗”。
“要合作吗?我们需要一个替罪羊。”
她抬头与我直视,“我有一个条……”
“你可以亲手杀了他,并且所有人安全逃离,包括林老伯。”
“钟小姐我希望你说的是真的,不止现在还有以后。”
人是自私的,尤其是当一个人手里有了大到无法掌控的权势时。
但她又能如何?带着这些视死如归的流浪者们,去大典上杀个鸡犬不宁,杀死一个假皇帝?
如果没得知狗皇帝是假的时,她或许会真的杀上去,一命搏一命,她不亏,等待她的是爷爷,是母亲,是父亲。
等待狗皇帝的,定是那拔舌,挖心,凌迟的地狱酷刑,百年轮回不可逃。
“合作愉快,钟小姐。”
她带着一抹微笑,微微点头伸出从进来时一直紧紧握着竹子的右手。
“记得帮我另寻一根鲜竹。”
我:?我赔还不行吗
“那么合作愉快,十一,至于你的武器,它在来的路上了。”
我愚蠢吗?
不得不说,我确实一直保留着自开始旅途的那天真孩子气的性格。
但愚蠢,我是算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