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对这句话产生了怀疑,这些瘦弱不堪的人们,为什么已经没有还手之力却还要坚持的发起战争?
他试图在战斗后接近那些瘦弱的人们,“为什么会反抗?”
这是他问出的第一个问题,那是一个俘虏,那人似乎没想到面前这个人会问出这个问题。
“活不下去了,没有吃的了,黑,太黑了,这地方已经没有光亮了。”
俘虏是那一伙反抗军里的官,其余的人全被杀了,或是为了取乐,又或者是因为雇佣兵们实在是太无聊了。
过了没几天,那家伙被处决了,说是处决但更像是虐杀。
他们在他的肚子上划了两刀,但不深他还活着,另外的人用铁笼带来了两只狼。
那人就这么死了,他的惨叫声不大,似乎是刻意隐忍,到最后他软软的摊在地上。
他们把他的头割下来,挂在墙外,像是流出血泪的脑袋眼睛圆睁着,看着那片自古以来生活过的土地。
胜利时,总是惨叫,哀嚎,嘲笑,血液,残肢伴随着。
这样的胜利,是为了什么?
……
奈布笑了,“格里斯小姐,如果我们活着回去,我请你吃糖饼!吃一百个!”
“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去看护伤员,问题不是很大,因为这些伤员能活到我去看他们基本上都是轻微伤,毕竟严重点早让那些不靠谱的家伙治死了。
我们得到了喘息的时刻,饼子每人分一块,就着没煮沸的雪水。
奈布的嘴唇干裂着,“别舔自己的唇奈布。”
“我太饿了,要是回去,我要吃一百个饼子!”
……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当双方在山脚下开始刀剑战时,奈布看着那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廓尔喀弯刀滚落在地上。
但,这时候,不能停下了……
没有人会在这场进行到尾声的战争中停下。
他背着受伤的同伴,想要远离战场,“格里斯小姐!跟上我!不要打了!”
我听到召唤,赶忙跟在他的附近。
他背着被砍伤正流着鲜血的同伴,血液滴在地上,他拿起猎枪。
砰!
弯刀脱手而出滚落在地上,力气没有消失,那把刀被甩出去的力量支撑一直到……奈布的脚边……
“廓尔喀……弯刀?”
他有些失声的默念,一张照片也在世界呈现,“一名雇佣兵背负着生死不明的同伴最后……”。
英军不在这,或者说,英军留在这的只有简单的督战队和一点点士兵,剩下的全部都去参与了战争,每次也都是督战队送食物到上面,而现在,他们的帐篷上沾染着鲜血……
而下面是一群穿着民族服饰的,廓尔喀部队……
以及,那是战地记者?
……
我或许需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