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与魏历并肩而行。
他既然没有弃她而去,也不是她原先想的那般十恶不赦,她觉得自己不应该继续骗他。
“有个事我想同你说清楚。”她咽下一口烧饼,抬头看他。
“石全不是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是云时安。”
她伸出手指,指向天空。“云也,聚天地之气也。时安,即时时安乐。是我爹娘起的名字。”
“之前我骗了魏兄,也是为了小心……,魏兄肯定不会介意的,对吧?”
她小心翼翼地看他,眸光流盼,清澈如镜。他却一触即闪,平淡地看向远处某个地方。
稍巡,他含有深意地说道:“不管以前如何,魏大人只需记得你如今的身份。”
这一开口,时光立时从初春倒退到深秋。仿佛只要一阵风吹过,树叶就会簌簌飘零。
时安张了张嘴,本来还想跟他继续说关于她的装束……
前天夜里,她和他可是在温泉里打了一架。当时她急于跑路,也不知道他认出她没有。
他后来一直没提,也许是没认出她来。只是……
她飞快地觑一眼他淡漠的表情,他已经说了“不管以前如何,只记得此时身份”这句话。
那意思不就是:她现在的身份是青州刺史府的参军——魏历。
如此也好,她自小在岛上过的洒脱,女装男装也不是什么顶顶要紧之事。
殊不知,她心里一番思索,另一边的魏历,眼神也幽暗了几分。
她突如其来的主动坦白,是他始料不及的,说不意外是假的。
不过,于他,她的名字是什么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现在就是魏历,因为青州这个案子,比他料想的还要复杂很多。
前日抓了两个潜入刺史府的贼人之后,他和晏少梁连夜提审。
但那两人口风严实,一口咬定想趁着新任刺史还没到,一切乱糟糟的时候,寻些值钱的东西变卖了,换点银子。
笑话,什么样的人会跑到刺史府偷盗?
而原先那一路要劫刺史府府库的贼寇,更是一夜之间销声匿迹,这两天查无踪迹。
适才在酒楼中,隔壁房间里的谈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那位自称苍戎客商说银钱已全部交付,要求青州张氏的现任家主——张瑶之,尽快交出货物。
而张瑶之却坚持青州张氏没有人经手货物,也没有收到任何银钱。
且她的父亲,也就是前任刺史却离奇地死在船上,要求苍戎客商给出解释。
不管这两人说的是不是真的,有两件事可以确定。
其一,他们口中所说的货物,应该就是刺史府府库中失踪的玄铁。
其二,当天苍戎人正准备上船时,海上突然大雾弥漫,白茫茫什么都看不见。片刻等他们上了船,现场却只有死去的张通玄和几十口空箱子。
这就有意思了。买卖双方到了现场,货物和银钱都消失了。而一个本不该出现在此次交易中的人却死在了现场。
苍戎人发现这起惊天大变,知道入了埋伏,也不敢停留,即刻离开。
但是,到现在他们还逗留在青州城。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批失踪的玄铁,要嘛还在青州的某个地方;要嘛,此次事件当中,还有一个神秘的力量。
这个藏在背后的力量,远比青州张家和苍戎更强,筹谋已久,不仅插手了这次原本应该极秘密的交易,还借此事除掉了青州的刺史张通玄。
张通玄在青州担任刺史十几年,在朝中素有清誉,也未曾参与朝堂争斗。
谁会看他不顺眼?他挡了谁的路?
谁会盯着这十几吨玄铁?
这个神秘力量,究竟是谁?
这个神秘力量,是否已经知晓他殷越离的存在?
殷越离不敢再继续深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