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梁山伯唤了一声,走上前,祝英台跟着他走:
“无亲不领情,无功不受禄。我们自奉束脩。”
祝英台赞同地点了点头,把自己的束脩奉上。
陈夫子接过她手中的册子,念出上面的字:“上虞祝英台,束脩黄金一百两,上等座位。”
梁山伯震惊得看了眼祝英台,祝英台回以一笑。
“清恙,你也赶紧上交。”
傅清恙:其实吧,我觉着马文才替我交了挺好的。
但是瞧着祝英台笑容满面,傅清恙也不好让她不开心,叹口气,上前递过自己的束脩。
他们三人刚刚在路上已经报过生辰,梁山伯最大,傅清恙比英台小一天,所以两人都唤梁山伯一声大哥。大哥通常都让着年纪小的弟弟,所以梁山伯便想着等两人交完自己再交。
傅清恙心里忐忑不安。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束脩几两,要是和梁山伯一样,家里给了八两,那她只能找祝英台借钱了,毕竟她不是梁山伯那样,敢于抗争的人,因为,她是摆烂王。
“扬州傅清恙,束脩——”
傅清恙感觉自己有种班主任报期末成绩的紧张感,呼吸都是一顿。
“一百两,上等座位。”
梁山伯与祝英台:“!”
傅清恙:“?”
陈夫子脸上带着笑意:“上等座位。”
“看来清恙也是深藏不露啊。”梁山伯半开玩笑道。
“哈哈哈,没有没有。”傅清恙有些疑惑。她记忆中家里明明挺穷的。虽然说家里势力挺大,但是她爹清正廉洁的要命,不仅两袖清风,而且穷的不响,哪来的一百两?
“哦,傅清恙,束脩里夹了一份信,写了‘傅清恙亲启’,应该是你的家书。”陈夫子抽出家书,傅清恙接过信。她知道,这里面肯定解释了她为什么这么多钱。
梁山伯看他们交完,也递上自己的束脩。许夫子接过,照旧念了出来:“会稽梁山伯,束脩——八两?”
“八两?没有座位。”陈夫子面无表情地把梁山伯束脩丢到桌子上。
“没座位?”
“尼山书院向来束脩都是黄金八两,为何没有座位?”祝英台生气地质问陈夫子。
“就从刚才开始,调至十两。因此,你没有资格入学。”
太惨了。傅清恙默默摇头。你要是早点交就不会碰上这等事了。
“你这分明是欺负人。”祝英台不满道,转头对梁山伯说,“山伯别担心,不够的我给。”
陈夫子不高兴地怼道:“他刚才有所说,无亲不领情,无功不受禄’,这束脩谁帮都不行。”
“先生……”
“先生,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啊。”傅清恙看不下去,开口帮忙,“‘无亲不领情,无功不受禄’,意思是亲人就可以领情,立了功就可以受禄,但是你却说谁帮都不行,这岂不是矛盾?”
陈夫子皱眉,胡子气的抖了抖:“怎么,我说错了?这里没人和他有血缘关系,不就得谁都不行?”
“可是他俩都义结金兰,拜把子了,不是亲生的,胜似亲生的。现在的情况来说,他们就是兄弟,就是亲人,这么就不行?”
“傅清恙,你的意思是,今天非要质疑我吗?”陈夫子本来就不大的眼睛一瞪,此时瞪得比铜铃还大。
“先生误会了,孔子都能和两小儿辩日,我怎么就不能和夫子辩论一番?”傅清恙面带微笑,说出的话杀伤力惊人。
“你!”陈夫子没见过比傅清恙还伶牙俐齿的人,一时气结,说不出话。
祝英台在一旁使眼色,让傅清恙别再说了。她担心傅清恙给夫子惹急,将来给她使绊子。
傅清恙回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欺软怕硬的人,也不是那么可怕。
“行了,我也不跟你们啰嗦,哼。”说完,陈夫子扭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