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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晨转头离去,一笑置之:“自取其辱…”
此时铜雀楼上玉罄声响,清脆悦耳,沁人心扉,霎时传遍九重楼阁,将那那楼中的喧闹尽数盖压了过去,却是宴会开场时的告声,一时间众人纷纷涌向铜雀楼最顶层的宫阙,大晋建康的世族子弟有意赴会者,几乎尽数前来,谢家也是来者不拒,但如王龙象和钱晨这般有请柬的,不过数十人,皆是名动一方的年轻修士。
此时铜雀楼中赴宴者足足有数千人,而楼外朱雀桥上举目眺望的底辈弟子和秦淮两岸人头攒动的市民百姓,则足足有数十万之多。
此时围绕铜雀楼外,无数法器悬浮飘游,如星辰一般纷洒空中,向着楼顶的宫阙落去,更有近百道遁光更为瞩目,于半空游走不定,各色彩光耀眼,虹芒剑光结成灿霞。
第九层的宫阙,还有无数悬楼浮阁,相互之间以金桥搭连,又有许多奴仆,力士,侍女行于其中。
两只铜雀没了监控守护上古铜雀的任务,却也沦为了铜雀楼中的闲鸟,此刻只能并肩站在檐角,看着下方来来往往,热闹至极的场面发酸,一只铜雀突然用翅膀擦了擦眼睛,惊讶道:“我怎么好像看到了那个大恶人?”
另外一只铜雀慌得连铜羽都掉落了:“真的吗?快跑…”
“不对,是我看错了!”那只铜雀仔细瞧了钱晨几眼道:“气质略有那么些相像,但那厮和王小子并肩走着呢!怎么可能是那个大恶人!”
“王小子真惨…”铜雀感慨道:“能比我们还惨的就只有他的。刚刚我听到了不少笑他的话…”
温峤走在金桥上,哈哈大笑道:“趁他不注意,我们逃得远一点,又躲了一桩赌债!”
庾亮沉声道:“你之前好像并未与他赌斗!”
温峤微微一愣,继而笑道:“是吗?我还以为赌了呢…”
“温兄,你真不知道此人是谁吗?”庾亮忍不住回头道,温峤却丝毫不以为意道:“他是何人!与我何干?无子无孙,尽是他人之物,有花有酒,聊为卒岁之欢…”
他负手像是个闲汉一般,晃晃悠悠的走了下去,庾亮一愣,继而微微摇头,他可以豁达,但庾家年轻一代仅是嫡系便有数百人,他若不起来遮风挡雨,撑起家名,为子孙争取机会,真要让寒门散修起来了!中土还会是世家的天下吗?
玉罄声响第二遍的时候,宫阙之内已经世家子弟满座。
有人高声笑道:“李太白剑斩龙神,不知可位列几品?”
“此人的剑气,我那一日在朝天宫见过!”有世家子弟开口道:“凌厉有余,大道气韵不足,全以剑气取胜,没有精神!”
此言一出,便有人附和道:“听闻此人五剑斩神,依我所见,剑法却没有什么高明的地方,只知道一味凝聚剑气,失了剑意的高妙,若非青莲雅致,难入上品…依我所见,也就是三品的剑术。”
“谢家九韶定音剑,韵起大韶,剑势合九韶之舞,动若夔鼓,矫如雀翔,剑意太虚得有无之妙,如此当是一品的剑法。未得剑道之理,不过是招式巧妙一些罢了!称不得上乘剑法…“
司马睿听着旁边的讥讽,心中非但不紧张,还有些想笑。
愿你们真的见识了李太白的剑法,不要被吓得尿裤子罢!
一个世家子弟合酒服了五石散,正敞开衣襟散去燥热,他此时神色亢奋,真元躁动,吞吐着五石精气,嬉笑言道:“这李太白,只怕又是一个李尔罢了!妄得了一些虚名,便不敢再露面了!斩杀一位龙神有什么大不了?我听闻那龙神是被王龙象斩了爱子,与其恶斗不止,两败俱伤后,才被此人捡了便宜去…”
他说罢大笑不止,这时候有人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襟,宴中一时肃然,他感觉事情不对,便匆匆回头,却看到王龙象立身于殿前,平静的朝他看来,而钱晨站在王龙象的旁边,浑不在意,目中无人。
王龙象扫视四方,一字一句道:“剑斩真龙者,李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