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王心中讶异,母树仅仅几棵,所谓物以稀为贵,要弄到如此珍稀的茶叶必定要上万金,这靳尚的财力果然不凡!
厉王从如烟嘴里知道靳尚可能在此处后一直按兵不动,直到靳尚大大方方地将帖子送到厉王府上,厉王又刚好摸清楚此人的底细,这才大大方方地过来。
“那本王就受之不恭了。”厉王示意手下人收下,这才说道:“如今如烟的花魁地位是让靳公子给毁了,本王精心打造出来的人物却因为一幅作伪的画作毁于一旦,可笑。”
这是还没有真的消气了,靳尚却笑道:“王爷,请恕小民无礼,但如烟姑娘终究是底子虚,总有露馅的一天,如今是她名声尽毁,那就再推出一个新鲜的就是。”
“这男人么,无不是喜新厌旧之人,一个如烟,过些时日便忘得一干二净,去青楼的男子哪个是为了什么才艺,那才艺不过是对颜色的加持,若无颜色,有多少才艺也吸引不了人。”
这话是说到厉王的心坎里去了,当初力捧如烟的确是因为她容貌过人,琴画不过是加成。
但终究是培养了这么久,她也为春喜楼出力不少,如今一朝被毁,终究是可惜。
“靳公子看来颇有心得。”
“不瞒王爷,小民在江南也经营着青楼,书画馆、书局、商号也颇具规模,自从祖上不再从仕后,便一门心思地想要谋财。”靳尚着重咬了咬“财”字。
“财?可本王知晓江南首富并非靳家。“
靳尚笑了,淡淡地说道:“王爷有所不知,我家祖上毕竟在朝堂做过官,且是三品大员,其后代却从商,这件事情说出去多少不好听,为免让老祖宗泉下不灵,我们方才低调行事。”
“这大富大贵之事也不宜外露,而小民本人除了爱好书画之外,倒也没有别的爱好,就连去春喜楼,也是冲着如烟姑娘扬名的那幅画而去。”
“谁知道从江南奔入都城,却是空欢喜一场,实在是失望至极才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这话说得有情有理,是春喜楼造假在先,而他靳尚有何错之有?
抱着一腔热血前去春喜楼,见到的却是个西贝货,他怒,其实在情理之中,而如烟本身就站得不直,腰杆子不够硬,这才让靳尚有机可乘。
“你如何知晓春喜楼的幕后东家是本王?”厉王可不是普通人物,会被他三言两语糊弄过去,反问道:“倒不知道靳公子有这么大的能耐。”
“王爷这就冤枉小民了,小民欲将生意做到都城,民间还有拜码头一说呢,小民也有拜。”
“哦,你拜的是何人?”
“小民初来乍到,本想拜会郑国公,可惜郑国公有另外投缘之人,小民只好转拜新的码头,最终与兵部尚书曹陆曹大人联系上了。”靳尚如实说道。
厉王脸上的颜色变了又变,倒不是曹陆能与商户勾连有多稀奇,那本身就是一个贪的。
能有好处捞的地方必定少不了他曹陆。
他介怀的是曹陆居然将自己的底细往外透露,当初他养私兵,养死士,私铸兵器之事能进行得顺理成章,这中间也有曹陆发挥作用,不然他能瞒天过海?
那些兵器的制式图纸掌握在谁的手里?不正是在曹陆的妻妹夫手上?
厉王竟有些拿不准曹陆对此人透露了多少!
眼看着厉王的脸色越发难看,靳尚说道:“上回与曹大人在春喜楼楼饮酒,他喝多了便不小心透露了些,小民这才知道春喜楼的真正话事人是王爷您。”
“王爷想想,既然早就知晓春喜楼的情况,小民为何还要戳穿如烟姑娘,若不是真的被她气到,失望至极,也不敢得罪王爷。”靳尚为自己的动机给了一个完美的理由。
他要是不知道幕后之人是厉王,这么做还有延展出许多理由,既是知晓反而动机单纯。
厉王都不得不承认此人的逻辑缜密得吓人。
“这么说,确实是因为那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