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则看着凌不语,眼神幽深,良久后才笑出声:“状元郎果真是与众不同,竟有如此想法,可惜我那夫人不能接受,若不然,也不会被气到卧病在床了。”
“二公子顶上还有位哥哥,自有长兄顶住门楣,再说有陛下在位一日,苏家哪里用发愁。”凌不语说道:“若找不到让二公子再度心动的女子,不妨随他去。”
这就和大号养废了还有小号一样,在二公子这里就反过来了,反正苏家的大公子已经成家立业,何苦再为难二公子,但凌不语也知道,和逼婚的父母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苏则不语,只是轻叹一声,他是不能理解为何状元郎能说出这般莫逆之言,与世道不容。
成婚,生子,继承家业,这是男丁在这个朝代应背负的责任,虽说上有长兄,但同为嫡子,理应兄弟和睦,共同振兴家业。
虽说苏家为了避嫌没有封爵侯,没有爵位侯位可以继承,但苏家毕竟是太上皇后的母家,不能太过强盛,也不能太过落魄,这个火侯要掌握好,并不容易。
瞧出凌不语的为难,苏则倒也大方:“本官来也不是强行要替我家老二说亲,若是能想法子让他自愿成亲最好,如若不然,只能另想办法。”
苏则身为这个朝代的人,身为大家长能有这种开明的态度实属难得,从来都是家主做主,儿女婚事更是要听父母之言。
苏则听了自己的话后并没恼怒,反而真觉得要以儿子的心意为主,这就不难想象得到,为何太上皇后能成为最后的赢家,在这样的家庭氛围里长大,她必定不同于一般闺阁千金。
“敢问苏公子如今在何处高就?”凌不语突然问道。
“在户部领了一个员外郎的官职。”苏则说道:“他如今是户部和家里一条线,就连与同僚应酬都少,若是能够靠成亲让他走出来,甚好。”
“当然了,若是他执迷不悔,我家夫人恐怕要去求太上皇后做主强行赐婚,但这人正拧着劲,若是这般一来,只怕母子离心,是以本官才想到先找你们再说。”
找陛下,找太上皇后都是迫不得已的选择。
这让凌不语想到后世的情况,逼婚两个字成为年轻人绕不过去的坎儿,在结婚成本、生孩子成本、养孩子成本上升以前,不少年轻人其实不是不想结婚,只是不想将就着结婚。
可父母长辈不知道,在他们看来结婚生子就是必然的人生程序,缺一不可。
强加到头上的意愿怎么能和自愿相比?人都有反骨,越压迫,越反抗,而那些逆来顺受的孩子,看似温顺听话,但内心是如何想的,谁知道?
要是过得好倒也罢了,若是过得一地鸡毛,到头来也会恨逼婚的长辈。
苏则这样的态度让凌不语大感佩服,头回和苏家人打交道倒也觉得顺畅,立马表态:“苏大人放心,小民与五姑娘必定想办法,只是今日姑娘的画像就不必看了。”
“为何?”
“二公子若不想成亲,就是把九天上的仙女请下来也无用,首要的还是解决二公子的心态问题,否则一切成空。”凌不语直言不讳道:“敢问二公子何时休沐?”
这是要亲自和苏二公子面对面沟通的意思了,苏则又来了兴致:“再过三日。”
“好。”凌不语也没说要上门:“那且看看。”
苏则倒不觉得对方是在卖关子,他自己都棘手的事情也没想到有人过来就迎刃而解。
得了这句话,苏则就大大方方地走了,凌不语和魏妩送他到门口,苏则看着魏妩,突然说道:“谢老夫人可还好?”
这关切的话引得凌不语骤然抬头,魏妩大大方方地说道:“最近身体有了不少好转,精神头也好些,多谢大人关切。”
“那就好,那就好。”苏则笑着说完,终于登上马车离去。
官媒所前的大树树荫极大,站在底下就觉得清凉,凌不语说道:“以前觉得你们藏在市井之中,却不知道原来早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