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提到女儿的婚事,赵成林总算收回神,他再不关注后院也知道自家夫人和女儿是什么德行,事情还没有落定就当成事,恐怕在外面没老实。
“你和安兰又做了什么?”赵成林一瞪眼,儒雅的气质全无:“快说!”
“无非是女儿觉得你升任首辅有望,下意识地高调了些,你是知道的,她骨子里也有几分跋扈……从来得理得势就不饶人。”赵夫人的声音越来越低:“这次可怎么办?”
赵成林一阵晕眩!
他要真做了首辅,女儿肯定是不愁嫁,名声有损又如何,也拦不住那些想结姻亲的。
但如今做不成,她又在外面跋扈嚣张一回,名声更是不好,如何嫁人?
赵安兰的年纪已经不小,还想挑三捡四?
“你,你们母女俩真是无可救药,自作聪明反误了自己的蠢事做了一次还不汲取教训,居然又来第二次?你明日就去官媒所找状元郎好好说道说道,尽快把亲事定下来!”
赵夫人面色悻然,自从上次去官媒所后那边就悄无声息,她也没放在心上。
毕竟风声一传,她们母女俩自信满满,只想等着赵成林升任的好消息定下来,盛京城的好儿郎还不是任选,谁料心愿没有达成,她还得跑官媒所。
拉下面子一回容易,但把架子都架起来了,现在又要屈尊去找状元郎,这才是真憋屈。
一想到凌不语和魏妩可能用嘲弄的眼神看她,赵夫人已经受不住,一屁股坐到榻上,灰头土脸地说道:“早知道便沉住气,也不至于如此。”
“哪有那么多早知道!”赵成林拂着下巴说道:“你若是不能好好解决,我亲自上。”
赵成林以前就说过要把赵安兰说给一个仅六品的文官之子,说是那家门风清正。
赵夫人知道女儿的眼光高得很,哪里看得上这样的门户,她自个也瞧不上。
顾不得失落太久,赵夫人抹着眼泪说道:“夫君莫要动气,妾身明日就去官媒所,状元郎和那位五姑娘很是能干,定能为安兰寻个好夫家。”
“但愿如此。”徐成林闭上双眼,胸口绞动。
他哪能不知不到尘埃落定时不能掉以轻心,但人皆有妄想,他有妄想才会沉溺其中。
现在梦醒了,他是难受,但盛京城里比他更难受的大有人在,这么一比,心底舒坦些。
人比人会气死人,但有时候比较之下能找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