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子的美娘子。

不多一刻,便能摄得人神魂尽失,甘愿折服。

“王爷的事情,妾怎敢置喙?况且王爷身份尊贵,想在哪便可在哪,又岂是妾一个小女子可以打听的?”

我垂眸静待,想着此番说法,他应当不会觉得我是在关心他的事情了。

可谁知他倒是不在意得很,撑着伞往我跟前又凑了凑,细腻的雨丝飘落在他墨发间,然而此间温和却未曾晕染他半分,他眼神凌厉似虎,仿若要吃了人。

兰枝被他唬得不敢动作,硬生生往后退了好几步,伞也跟着摇摇晃晃地从我脑门儿上给挤了出去。

因此,现下的状况就是,我被他的伞给拢在了下面,连带着人离他也更近了一步,一动也不敢动。因为离得太近,连呼吸也带着急促起来。

他身上仍旧是那日在马车里闻到是安神香味,淡淡的,却如女子喜用的胭脂,只需一点,便可叫人如痴如醉。

我低着头,往下咽了咽口水,“王爷,好歹顾及男女大防。您离得这般近,会置妾……”

“如何?”他弯下腰,稍稍与我平视,“明年开春本王便由八抬大轿娶你过门了,有什么关系?再者,这边军营重地,可没那么多爱嚼舌根子的闲人。你大可不必担忧。”

“既未过门,妾依旧是宋家的姑娘,您于妾而言也只是镇北王,而已。”

“而已?”他皱着眉,仿佛还有后话。

我不愿听他继续说下去,只从兰枝手里头将伞扯了过来,中规中矩地复行了一礼,转身上了马车。

然而方才下了雨,梯子是湿的,我又慌着神没注意踩到了裙摆,脚下一个打滑磕着了腿。

大哥哥没反应过来,等我实打实摔痛了,他才一脸惊恐的样子,赶紧抬手上前扶住了我。

而张子敬,他倒是一派幸灾乐祸的模样,揣着手假模假样地走上来,关心道:“宋娘子,真是抱歉,看来你这个伤挺重的。我营里有医师,若你不嫌弃,我可以背你进去看看。”

我攥着拳头,咬牙切齿道:“不必了,小伤而已,王爷好意妾心领了。兰枝,回程。”

兰枝这回学聪明了,想起上回他着人拦下我们马车的事情,现在还后怕,忙趁他还没反应完全拉着我上了马车,催促车夫先行了。

“宋姑娘,期待下次见面。”他在马车后面朝我招手,面上笑意不减。

呵,他就是故意的……

我放下车帘,暗自舒了口气。怎么在哪儿都能碰见他?还真是不想撞上的事情,全都撞上了。

倒霉。

……

夜里下了雨,我觉着空气好,便让春初移了藤椅坐在窗子边上。小缸里的鱼在往外吐泡泡,我用小草根去逗它们,竟是觉得困了。

原本要收拾去睡的,忽而被院子外头碎瓦掉落的声音给扰到了。

春初警惕起来,叫了个小厮伴着,去墙边寻动静的来源。探步去找,却真真在墙角发现了一个身材瘦小,脸色苍白的小郎君。

那是个熟面孔,春初认得,原先他是在大姑娘屋里当差的,今日不知为何,竟翻进了我院里。

春初怀疑他图谋不轨,想拿他去夫人那里处置,被我拦下了。

他面上泥土未干,发间也有几支草根,手臂上有鞭伤,还是新添的。

他虽落在我这里,却一句话也不辩解,愣愣站在那里,跟木头一样。

“你因何要从墙外翻进我们姑娘院里?莫不是想偷东西?”兰枝叉着腰,一脸不屑,“我认得你,你手上不干净,大姑娘屋里头的姐姐可私底下说了你不少事情,怎么?你家姑娘那处还不够你拿的,反要来打我们姑娘的主意?”

他这倒是有了些反应,终于肯开了口,冷哼道:“三姑娘温柔聪慧,怎的手下养了你这般的傻奴?恐怕在外头,也没少给你们姑娘惹麻烦吧?我从没偷过东西,嘴长在你身上,你想如何说便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