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就莫要同妾打趣了,你既知道妾的父亲是工部侍郎,自然是探听过妾的事情,不可能连妾的名字也不知道。”
我自以为反应得很好,能好好噎他一回,谁知道他却是不按常理出牌,眉目微挑,略带些玩味的语气轻声道:“是啊,不过本王想听娘子你亲口说给本王听。”
我羞红着脸,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于是并不打算理他,忙催着车夫起行。
可是半天过去了,帘子外头都没有任何反应。我觉得不太对劲,便晾着他去挑了帘子。
结果,帘外的场景确实让我怔住了。只见那车夫被人钳制着,动弹不得,嘴也被捂上了。
我认得钳制他的那两个人,是当时围着镇北王身边的那些黄门中的其中两个。
我愣着缩了回去,看见他仍在朝我笑。那笑里掺着几分于我而言有些危险的意味,表面上却看不出来。
“怎么了?”姐姐拽了拽我的衣袖,似是不解。
我感受到背后投过来的炙热目光,咽了咽口水,在心里再三斟酌了一下,开口道:“没什么,车夫大哥说前头有马车,要等一会儿才能走。”
姐姐信我,没再追问。
“小娘子肯告诉我了吗?”
我在心里无能怒吼,他就是仗着母亲瞧不见,故意摆这么一道让我难堪。
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一闭眼,冲他道:“妾姓宋,名阿市。王爷满意了吗?”
他瘪着嘴点点头,好像一副不太满意的样子,“宋娘子,期待下次见面。”
帘子随之放下,我等了一会儿,确定外头没了声音,这才掀起帘子去看。他人走了一会儿,现下连背影也瞧不见了。
马车缓缓驶出宫门,我坐在里头,心有余悸。任谁被他这么唬着,不出几时,估计心病都要被吓出来了。
车夫在前头笑着,心情似乎还不错。他一面驾着车,一面朝里头说话。
“娘子可是找了个不错的郎君,方才在外头其实那两个小厮并不曾挟制于我,你看到的不过是借了位的假象。”他掂了掂口袋,“王爷人还挺好的,不仅没让人挟制我,末了还给了我几块碎银子。”
我心头莫名一空,觉得自己似乎有失偏颇,可又担心他只是做做样子,然而不论是哪一种,成为镇北王妃这件事,都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阿市,方才在殿上娘没有替你争辩也是无奈之举,你理解她的处境,别怪她。”
我摇摇头,用尽量轻松的语气回应她,“我清楚,陛下此次本就是借着寿宴择选王妃无论我答不答应,最后结果都是一样。我不会怪你们,娘在宴席上替我的鲁莽解了围,是我让她担心了。”
她松开了我的手,颇有些欣慰地摸着我的头,“你姐夫也在镇北王手下做事,此番胜仗归来,你想打探什么关于他的事情都可以告诉我,我替你去问问。”
“多谢姐姐,不过我对王爷并不感兴趣,就不麻烦姐姐姐夫了。”
姐姐意味深长地瞧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
回到院里的时候兰枝一直跟在我后面,低着头,仿佛做错了事情一样。
方才在宴席上什么东西都没吃,便叫春初替我到小厨房取了些小食,结果明明方才还很饿的,这会儿子又什么都吃不下去了。
兰枝站在一旁,搓着手指,时不时偷偷抬眼瞧我一下。见我没有反应,又乖乖低下头去。
我叹了口气,本也没打算怪她,她倒是个倔的。
“姑娘,都是兰枝不好,若当时知道镇北王他……他会那样对姑娘,兰枝说什么也不会走的。”
春初一脸诧异,手上的动作也跟着一停,凑身过来,“姑娘,怎么了?”
我扶了扶额,无奈道:“其实也没什么,他顶多就是言语轻浮了一些,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妥的事情。你家姑娘我也不是泥偶,任人家拿捏的。我长了腿,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