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卖孩子一样塞进了马车里送过来。
我可不想碰到他,传闻镇北王是糙汉子一个,就连他屋里的女眷们都没一个说他好话的,只说他脾性不好,又喜欢打骂人。
而且,好像还不举……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激灵,还好我聪明,躲在这个没人来的小角落里,只要熬过这次宴席,想必就安全了。
我长叹了一口气,准备继续啄我那只没吃完的糕饼,忽然身后传来一阵不甚清晰的脚步声,听动静似乎不是个女子。
我有些害怕,大气儿也不敢出。不过想来在这边游荡的或许就是些小黄门之类的,应当无碍。
来人在我身后站定,似乎犹豫了小半刻,方才开口道:“旁人都在楼上观赏烟火,小娘子怎的一人在此?看姑娘打扮,应当身份不俗吧?”
我起身转头,正欲回他的话,却借着他手里的灯笼看清了来人的面目,这不正是我那惊鸿一瞥的谪仙公子么?
登时错愕不能言,愣得像只傻萝卜。
方才离得有些远,他又被众人围着,我没太看得清他的脸。这会儿子借着他手里的灯笼,细腻温和的烛火映在他颊上,只见他眉目如星月灿烂,气质如空谷幽兰,素净端方,宛如一只经千磨万炼而成的白瓷净瓶。
“娘子?”
我被他唤回了神思,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有多失礼,连连赔罪道:“郎君勿怪,妾胆子小,方才郎君突然出现,妾一时没缓过神来,并非有意怠慢。”
他也不计较,朗笑道:“这有何妨,原就是舒之无礼在先,怎的还有让娘子给我赔礼的道理?”
“不过,娘子这般不设防,又一个人在这偏僻地方,可得小心一些才是。你的婢子呢?如此待主不周,要在我府上,可要好一通教训的。”
他虽说得正经,可是面上却轻松寻常,看起来是打趣我来的。
“娘子是谁家的?我送你回去吧。”
家里重礼数,也是我平日里纵着这几个丫头,这下叫人瞧见了,便更不敢让他知道我是谁家里的姑娘了。
郎君们自有派系,他若随口一提,叫有心人听见了拿此做文章,到时候我的亲事受阻还是其次,别平白牵连了几位姐姐,那才叫冤枉。
“不必了,我方才觉得冷,叫婢子取披风去了。她去得有些久,还是我去找找她好了,多谢郎君好意。”
“真的不用吗?可是我还是想送娘子你回去呢。这夜黑风高的,不大安全。”
他说着就要来碰我的手,我吓坏了,条件反射缩了回去,满面震惊。
这是谁家的郎君,如此不知礼数?
我苦恼自己怎么看人如此不妥,这哪里是谪仙啊?分明是好色孟浪!
“登徒子”我骂道。
我也来不及注意什么礼数了,头也没回地往回跑,喘着粗气回到席上的时候,脸已经通红的了。
兰枝回来看到我,忙问我她走后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敢同她讲,这事儿既不光彩,而且还有些尴尬。要她知道了,指不定要怎么笑我。
……
宴席尾声的时候,陛下高举酒盏,酝酿片刻,向众座女眷扫视一周,笑道:“长州收复,镇北王功不可没,朕有意为其择一门亲事。”
语毕,转头向皇后,“阿轻,镇北王是你的胞弟,他今日有事未曾出席,就由你这个长姐替他择选如何?”
娘娘捂嘴轻笑,躬身一礼,“既圣命所归,妾不敢辞,然而这众多娘子们妾都不曾见过头次,脾气品相也不可得知……”
我坐在前头,心中稍稍宽慰了些。想来娘娘这话的意思应当是要选个知根知底的,我不曾与她有过照面,想来应当是不会被择选入列的。
“无妨,我听闻镇北王身边的副官不是一同来了吗?他常年跟在镇北王身边,想来对于他的喜好应当知之甚多,让他上殿辅助你择选罢。”
席间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