寐掰了小块塞进孜嘴里,自觉挪到听不见他们谈话的位置。
孜甩着大尾巴,乖乖坐着等投食,一双紫眸微微眯起,似是在笑,笑得憨憨的。
“好歹养了一年了,怎么就还是这点儿个子。”沧寐摸摸孜,毛茸茸的脑袋又软又滑,摸了一次还想摸。孜也配合着低头丶伏地丶翻身露肚皮,嘴里叼着糖嘤嘤嘤地撒娇。
辰夙点头说了什么,不时看向她。她也看向他,辰夙的表情看不出喜怒,连猜一猜都不知从何处猜起。
江中舟舫驶来,一眼便看见了黑白二色的昏月服饰。
“我该走了。”辰夙站在身边,木草香淡淡,嗅之平和宁神。
沧寐仰头与之凝视,不舍道:“不与师叔见见吗?”
“上了明面,只会让师叔为难。”辰夙揉揉孜的头,“青陵不太平,别乱跑。花颜看到你了,在这里等他。”
她点点头,似乎除了答应,再没有其他选择。
雷骞抱着小孙女,笑容亲切温和。转头问起手下,又是一副严肃模样,“那个小姑娘是谁?”
何墉见帮主雷信安排跟随的人就在一旁,和善道:“魏松,你去打探打探他们聊什么。”眼见得魏松得令离开,何墉回复老帮主,“新晋公主朔昭随身就跟着一只白狐。”
“哦,”雷骞恍然,“老夫记得,淞泸月论道清谈,小姑娘就在旁伺候——老夫记得魏松最擅‘八方明闻’。”
“是。”耳听八方,细琐不失,谓之‘八方明闻’。
“受点教训也好。也好让他知道,世上的怪物不止他一只。”
魏松竖耳窃听,虫鸣,桨荡,枝摇,无一不入耳中。倏忽,嗡嗡声刺耳,刹如惊雷,他只觉头疼欲裂。
正所谓非礼勿闻,此番行事本就不光彩,魏松本想强忍下来,怎奈昏月谷弟子竟齐刷刷看向他,知事败露,心惊肉跳全显露在了脸上。又见老帮主与何墉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许久不见,这会儿该叫公主殿下了。"梦黎丞笑道。
梦玉楼相貌年少随母,年岁渐长,倒与父亲梦黎丞更为相像。
梦黎丞较儿子多了份稳重与沉静,叫人看不懂言语神情之中蕴藏的含义。
沧寐敬而不失礼,只以晚辈自称。
朔昭二字的前夕,空气中弥漫的血腥与杀气,尚未散尽。
“整日抱着狐狸瞎跑。”南琅的责备不痛不痒。
听师叔语调轻快,沧寐自知师叔认同她的收敛,自觉退至花颜一道,不再掺和师叔与梦家主的交谈。
听得师叔说道:“小辈不识礼数,可惜了。”
梦家主无奈地摇摇头,算作认同。
沧寐叼着半个糖人,正与嘴馋的孜斗智斗勇,闻言瞪大了眼扭头望着花颜指了指自己。
花颜摇了摇头。
沧寐再一转头,朝着师弟们的视线望去,似有一人仓皇失措。
青陵城一如既往的热闹,热闹背后,是公家频繁巡逻,是每个街口都有练家子把守、暗处不少眼睛盯着。
本该是榭夜山庄的君庄主寿诞之喜,如此行事倒像是在防备什么。
突然涌入大批江湖人,于当地治安确有影响,若判断无误,其中多有榭夜手下。
可为贺喜而来,大可不必如此。
目光掠过官府告示,娆妩栩停留了半晌儿。
“陇溪至此遥遥千里,夫人的家丁不似习武之人,不怕路途有险?”娆妩栩随口问道。
“有榭夜山庄的黑旗开道,哪有毛贼敢乱来。”夏玉珠笑中带着自豪,得榭夜庇护的家族不多,医道之中更是只此一家。
“我听闻陇溪有医家盛典,医者云集,共研医术,在盛典之上救治无数苦难之人。夫人妙手回春,若是参加,夺得魁首定不在话下,只是不知这盛典可会拒女子于门外。”
说起医家盛典,夏玉珠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