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榭夜行(2 / 3)

寒调 邺涟 1516 字 2023-06-01

,苏守景手中有老柳头印下手印的卖身契,柳翠儿既为奴,便再不由己。生也好,死也罢,只在主子一念之间。旁人置喙不得。

苏守景甚至搬出当年先帝颁布的奴隶册政令来辩解他对柳翠儿的死无需负责。

县官从仵作口中已知柳翠儿身上伤痕遍布,他也是一个父亲,家中一双儿女蹒跚学步,当他们露出几颗乳牙仰头叫爹爹时,一天的辛劳似乎也算不得什么。

“本官问你,”县官一拍惊堂木,正色道,“那女子身上的刀刻伤,烫伤,指骨断折之伤,额上撞击之伤,臂上咬伤,肩骨脱臼...”县官一一列出,叫堂外听审的百姓义愤填膺,直呼凶手畜牲不如。“这些伤可是你所为?”

“当然不是!”苏守景暗叫不好,那官怕是同情死人,想硬栽罪名给他。“我...”

惊堂木雷响一般,“是你指使手下所为!?”

“岂敢啊!”

县官未再为难他,只让他退至一旁,转而传了他的家奴上堂。

这几个习武之人没读过书,没几句就被县官饶了进去。主子站在身后,全然看不见暗示,眼见得就被诓着说出真相,苏守景心一横,挑了个最没用的,一脚踢在他的后肩上。“是你干的对不对!”

家奴肩上被踢了一脚,人高马大的,却瑟缩着跪在堂上,半句话都不敢说。

一时之间,剩下的家奴纷纷指着他,将一切罪责推在他的身上。

夏玉珠从衙门出来时浑浑噩噩不知方向,就好像看了一场戏,一场蜥蜴断尾的戏。

蜥蜴张着恶臭的大口嘲笑她。

火红的衣衫挥舞着带刺的长鞭,怒气冲冲的少女毫不惜力,“臭婆娘!本小姐非扒掉你的皮不可!”

没有苏守景拦着,苏筱沁三两步就到了夏玉珠背后,夏玉珠尚在恍惚之间,就连家仆也未能及时反应过来,鞭子就落在了头上。

苏筱沁只觉鞭子一沉,手腕扭转。脑海中只一个\''疼\''字再装不下其他。

美艳而不失英气的容貌几乎夺了人间色彩,遑论身姿如松,气质卓然。

勒马浅笑,恍是鹤立鸡群,令人一眼不舍挪开。

夏玉珠不由惊叹造化之偏爱。

“您拒绝了徐夫子?外公那边不好交代吧。”秦玑安抚好徐苇,直奔秦珽所在居所。“何况您也说过,那徐夫子气量狭小,保不准在您这里吃了瘪跑外公面前胡说。”

“不过是有些文人小才,”秦珽抓起兵器架上的银枪,单手挥扬,足下虎虎生风。“世上小人千万,何惧之有!”

银枪落地铿然有声,秦珽背脊宽阔,筋骨强健,仅立于此,便生拔山举鼎之势。

秦玑递上绢帕拭汗,语气依旧担忧:“出门前娘对我说,自从景泽多了位朔昭公主,您与外公就生分了。”

“不过是乘时运而起的飞蓬罢了,随风而去,无风自落。不足挂齿。”

秦玑听了不由放下了心,面上展露微笑:“非女儿自傲,那日初上昏月谷,谷中上下无一不对女儿赞赏有加,不少弟子私下还说,若女儿是月先生的大弟子,那才是昏月之幸。”

“你是我秦珽的女儿,当然非平常人可比。”忽地,秦珽记起来些什么,“秦沢与我说的昏月谷那位年轻人到青陵了吗?”

“到了,刚刚在师祖处见着了。”

见女儿面颊飘红,秦珽开怀道:“带来见见,他救了你,为父也该当面致谢。也看看年轻人秉性如何,配不配得上我的女儿。”

秦玑羞红了脸,脑海浮现他亲昵的动作,更是心跳加速。

梦玉楼沉着脸,扇柄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左手心。

老梦招呼他护着点沧寐,什么缘由不肯说。

梦玉楼猜想,这一定是跟南谷主学的,话说半句,剩下的全靠悟。

“莫非...她有过人之处?”热闹的青陵城,几只骆驼嚼着干草,驼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