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月谷也安排进来了。”沧寐喃喃。
“我看到各个药铺调取的货单了,你自己在外小心点。”她摸摸辰夙眼底的浅青,以前练武,三个日夜不眠不休都不曾如此。
雷龙帮的船装饰华丽,船上可容百余人。
旧友相会,言不尽。
感叹秋来暮色新,岁月不饶人。纵卷起波浪重重,后浪更迭,无尽无休。
曾经意气风发,说一不二的雷龙帮老帮主,在时光洪流中渐渐磨成了精神奕奕的老头。曾经立于百人之中,双拳不颤分毫。雷决霸道,招招令对手胆战心惊,生死血流,不过你来我往之间。
如今,连一个小小女娃都敢呵斥于他,怎不叫人...不忍直视。
“乖孙女,是爷爷说话太响吵醒你了,爷爷该打该打。”七八岁的小小女娃嘟着嘴,泪痕两条,脸上是午休吵醒后的不岔与委屈。
雪团子一样的女娃娃裹着一层喜庆红色,只叫人眼前一亮。可爱娇俏与雷骞沾不上边,倒是生气时的表情透出雷家父子一贯的傲气。
“饴儿弄孙,真叫人羡慕啊,”梦黎丞半是调侃半是真,“也不知我家玉楼何时能领个媳妇进门。还是南谷主最心宽,哈哈哈!”
“手底下一群小崽子,哪个不让我操心。”南琅笑着反驳。
三个忘年之交相谈甚欢。雷茵好动,嚷着要去船头玩耍,雷骞只好随她心,并叮嘱奶娘好生照看。
雷茵一走,三人笑意渐淡,期间是一段冗长的沉默。重新拾起身份,各自背后是错综复杂的势力。
强者的友谊是比肩而立的信任,也是若离若即的分寸。
梨花香侵入,是梨榭将至,榭中守卫七八,皆是劲气内敛的好手。
三人对视一眼,放声大笑。
青嫩的枫叶染上鹅黄,叶尖蘸一点丹朱,铺展开来,灿烂绚丽。
眼前美景无人赏,胸中山河最是壮丽,一片小小的枫叶,不值一提。
使者碾碎脚下的叶子,将枫林院三字狠狠记在心里。没走两步,就见一人缓步归来。
“真是个美人坯子。”使者换上一副笑脸迎了上去。
“徐夫子。”
徐苇年近不惑,身材偏瘦,长袍挂在身上更显其弱不禁风。
徐苇是翔王身边谋士之一,是翔王见他头脑灵活,将他留在了王府。
秦玑盈盈一拜,膝未曲,已被徐苇拦止。
这可是翔王的干孙女,他哪禁得住这一拜。
“秦小姐近来可好。”
“劳徐夫子记挂,一切安好。干爷爷身体可安康。”
“王爷...唉,自从陛下册封了一位公主,现在看那些荒蛮之人就是个宝,朝中老臣不得陛下欢喜的,罢的罢,贬的贬。尤其是白阑城出了贪墨灭门案,可以说是人人自危。王爷心系朝中老友,总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诶呀,这可如何是好,徐夫子可得劝劝干爷爷,身体康健才是首要。”
“有秦小姐记挂,王爷自然欣慰。若能得秦盟主援手,心病才得医治啊。”徐苇瞅瞅秦玑的表情。
“啊,这...父亲从不参与朝廷之事,不过我知新册封的公主已到了榭夜,心病还需心药医,公主与夫子的女儿年岁相当,正值天真烂漫,想必也能听进一二。”
马车载着夏玉珠混乱摇摆的心,死者家人的话像一壶冰水浇在头顶,什么叫父母给的命,金银交换,这命就成了旁人的了!
路边喧嚣打断了她所思所想,帘未掀,就听一女子蛮横无理,声虽脆甜,说出的话着实令人厌恶。
另有一女子开口,其声朗朗,独有飒爽之气。言正理直,引得众人拍手叫好。
乍听得野兽嚎叫,夏玉珠以为自己听错了,再听,是野狼低吠。
使暗器之人手中留情,只将那狼击疼,未伤其性命,待狼缓过劲来,又想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