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中的繁华,遮盖不住北国的阴沉,透不出什么光亮的房间里,隐约之中能听见锁链沙沙的声音,还有一些挣扎的声音。
顾璟旭的额头冒着汗,挣扎了一下,或许是因为苏晏之的动作让他疼了一些,汗不断的落下,他的声音沙哑,“苏晏之,若这便是你所有的手段,那还真的是肤浅了一些。”
苏晏之笑容幽沉,“是啊,肤浅了一些,药,毒都是卑贱的东西,比起人心,这些表面的东西,自然肤浅单薄了很多。”
“那不如,我们玩一点高雅的东西。在北国皇室,琴棋书画,其实也有其他的用处。”
说着,他重新将那药瓶放在了桌上,随手就从桌边捡起了一支玉箫。
“音律所细,每一件东西,一,可以用来陶冶情操,二,可以用来做一些俗事之事。毕竟高雅和俗事之间,并无差别。”
白色的萧细长淡白,被柔和的灯光一照,更是漂亮,萧的尾部,坠着一块玉佩,玉坠之下吊着红色的丝绸。
他走近了顾璟旭,手附上了顾璟旭的腰身,冷白的颜色,在灯光的照耀下微微有些温和,他将那玉箫在顾璟旭的腰间点了点,目光低垂,声音缓和,“若是男宠,可是要提前做些训导的。以免,在侍君的时候伤了。”
说着话,“太子殿下,可知道是做什么?很快,你就知道了。”
……
半盏茶之后,他轻柔的笑了,笑容带着深沉的幽暗,看着顾璟旭苍白的面容,手指轻轻的擦过他额间的汗水。
顾璟旭“……”
被折磨的汗水落下几分,黑发落下之时,绕在他的脖颈里,汗水连着痛苦的神色,苍白的人抬眸冷凝着如魔鬼一般的人,“这便是……你想要的吗。如此折磨……”
苏晏之笑容更深了,将玉萧放在了自己的唇边,呼吸低沉,“何必又流露这么痛苦之色。”
顾璟旭面容苍白,呼吸低沉,咬着牙,依旧不曾说话。
“你不懂罢了,不过,此中不懂也无碍,懂音律便可,朕……吹一曲,给你听听。”
悠扬的笛声,不似琴音那么幽远,很清脆,就像是夜间吹过的风,也像是山间的回响,连续而又缠绵,低缓如斯而又淼淼如水,在缓与急之间来回穿梭。
这音律仿佛长了脚一般,直冲顾璟旭的脑海,本来已经被折磨的意识模糊的人,在听到这萧声的时候,仿佛又清醒了许多。
那音律,在他的脑海里面如同魔鬼一般游荡,激起血脉的回应,这首曲子,仿佛完全控制着他所有的行为与动作。
在听着这首曲子之时,他甚至都不想反抗苏晏之。
随着曲风逐步变得激荡,顾璟旭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怪。就像是蚂蚁在血脉之中不断的撕咬,不断的感觉,难受至极。
曲音入心,分裂了意识,顾璟旭宁愿承受钻心刺骨之感,也不要像现在这样。
一曲红尘落尽时,苏晏之放下了手中的长笛,看着身下不再挣扎之人,微微而笑,“是不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痛苦?”
“这玉箫吹的曲倒是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这玉箫表面送入你血液之中的毒。”
放下了手中的玉箫,坐在了顾璟旭的身边,“这箫的表面抹了一层毒,毒入血液,不可解,想知道,是什么毒吗?”
顾璟旭,就是最美的人,洁净,就像是高山上的雪莲花。
顾璟旭的发丝绕过眼眸,遮住嫣红的眸,唇冷着,声音低沉,“毒?可你明明也碰了……”
刚刚,苏晏之靠着这玉箫吹了一曲,却丝毫未受影响……
究竟为何。
顾璟旭咬着牙,尽力的维持着自己的思维,他的血脉流动都几乎不受自己控制一般。这种感觉,就像是中了什么符咒,如同被牵着线的木偶。
“哈哈哈,觉得奇怪,朕为何不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