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他像是在为自己哭，在为女人哭，为了这个该死的世道在哭，为了天下千千万万即将遭遇不幸的人在哭。

他一边哭，一边不间断地冲上去。

“凭什么！凭什么！我都答应你们了！答应你们了，不能给条活路吗？她没了家，没了丈夫，没了孩子，连自己的命都差点没了，你们就不能给她留下点完整的东西吗？艹泥马的瘪犊子，下三滥的玩意。”

胖子的油脂分泌的很快，不到一会就沾染的孙国庆浑身都是，最后一次冲上去的时候，他感觉到身体阵阵的阴寒。

胖子一巴掌摔在老头的脸上，嘴角趟出了血渍。

“不搭理你还没完没了，要不是念着你还有用，你特么早死在这儿了，还能比比叨这么多？”

孙国庆红了眼，他浑身上下散发着诡异的气息，这一刻四周的空气里内脏跳动的声音竟然是那样的清晰，那跳动的紧张感像是下一刻就要爆裂一样。

鬼！属于孙国庆的厉鬼！

胖子冷笑，像是没有看到。

“怎么着？打算动手？你试试，你看看你动手之后你这一屋子人能有活口吗？你看看整个万临市被截留的八十万人能有活口吗？”

孙国庆眼眶通红，不管不顾，也正在这时，四周稚嫩的声音响起。

“爷爷爷”

几声稚嫩的叫喊，有些畏畏缩缩，听上去就知道他们很害怕。

一群半大点的孩子，像是听到了孙国庆的惨叫和哭声，一个个涌出来。

他们手里拿着玩具，木棒，大一点的还拿着椅子，想要帮忙。

想要救！他们的爷爷。

那一刻，孙国庆的满腔怒火被浇灭，他的冲动和不顾一切也像是被刹那间冷却。

屋内，瘫倒在地，刚刚受过欺负的女人朝着他不断地摇头，她坚强的像是之前的痛苦不是自己所承受的一样。

“一把年纪了，整什么热血沸腾，做点事不知道后果吗？”胖子穿好衣服，直愣愣的出了门，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扔下了一沓钱。

“别说我欺负你们，按市场上卖的价儿来说，这个档次最贵的也就一两千，我给五千，你们拿着，这事儿到此为止。”

女人哭的厉害，孙国庆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