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戒备着,谨防有其他修士路过或是看到过。
孙季则将道人的尸体拖到了附近一处悬崖,直接丢了下去。
只是抛尸之前,他将道人的道袍扯了下来,自己留下了。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
“死人的道袍你也要?”
“穿习惯了。”
其他几人一愣,骂道:
“说什么屁话呢?”
“穿习惯了?”
“你穿死人的道袍?”
“你穿个给老子看看?”
话音未落,孙季真的就把道袍穿在了身上。
他身形瘦高,穿着这又脏又旧的道袍,手脚都有一大截露在外面,看着极不合身,还有一丝诡异。
像是田里披着人衣的稻草人。
其他几个修士都面露惊色。
一个孙家修士不由道:
“你他娘的还真敢穿?真他妈的服了你了。”
孙季却不觉得有什么,只是道:
“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其他几人看了看天色,日头还高,没觉得有多晚。
但毕竟杀了人,尽管只是一个路过的,无名无姓的道人,但还是回家族,避避风头比较好。
“行。”
众人往回走,走着走着,孙季却突然道:
“我们好像走错了。”
“没错啊。”
孙季往另一边一指,“那边才是回去的路。”
其他几人一看,也都恍然:
“对。”
“喝多了。”
“真的走错了。”
然后他们就往另一条路走。
一直走着。
但这条路的尽头……
是个陡峭的悬崖。
悬崖下面,是万丈深渊。
他们还如往常一般,有说有笑,走着回家的路,走到了悬崖上,然后坠入了万丈深渊,尸骨无存。
甚至坠崖之时,脸上还带着笑容。
死到临头,仍不自知。
唯有孙季,在悬崖边停下了脚步。
他淡漠地看了眼万丈悬崖,然后转过头,看了眼千家镇,以及镇上那处显眼的府邸,缓缓迈步走去。
孙季穿着不合身的道袍,露手露脚。
他的步伐,原本还很自然,可走着走着,就变得一深一浅。
路上的修士,见了他都觉着怪异,但却并不敢去问。
孙季一路走到了孙家的府邸。
又走到了孙义的书房。
书房之中,孙义仍在看着那道厚土阵,苦苦思索。
片刻后,他心烦意乱。
还是毫无头绪。
一品十一纹的阵法,究竟要怎么学?
那个小鬼,到底是怎么能学会的?
为什么自己已经筑基了,参悟这么久,竟还是一窍不通?
孙义心中焦急。
这个阵法,他若是学不会,那就无法再以阵法去要挟灵农。
他们孙家,没了灵农供养,迟早也会坐吃山空,从而渐渐没落下去。
“要不,釜底抽薪,直接将灵田毁了?”
孙义的目光之中,寒光一闪。
毁了灵田,便毁了厚土阵。
没了厚土阵,那些灵农不会阵法,依旧只能依附于孙家。
但是这阵法,是他孙家老祖的阵法。
若是毁了这阵法,也等同于违背了老祖宗的祖训。
也算是数典忘祖了……
孙义踌躇不定,心乱如麻。
便在这时,有人敲门。
孙义相当烦躁,不予理会。
可那人依旧在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