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走的方向,安静良久,身旁的人也不敢出声。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的夜晚。
沈妍躺在床榻上,呆呆地望着顶上的幔帐。
如果萧锦就是萧珩昱,那她温言,不就是他的仇人了吗?
回忆起书里的种种,沈妍觉得满脑子堵得慌,这和书里也差太多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如今齐王府和锦阳王府都得罪了个遍,必须要站个队了。
沈妍的工作从浇花草变成了扫内院的落叶,时不时的还被萧珩昱呼来唤去,只能坐在书房门口休息,免得萧珩昱又叫她。
她闲来无事,趴在书房的窗边,见萧珩昱正看着书,她幽幽地出了声,“王爷,如今我工作量加了那么多,我的月钱是不是也该涨一涨。”
萧珩昱仍目不转睛地盯着书,“月钱找唐叔。”
沈妍只能又无趣地坐回台阶上发呆,直到宋樾和沈翊踏进内院。
沈翊刚进内院便大喊道:“温言,听说你升了职,我可给你带了好东西。”
沈妍立刻蹦了起来,当她拿到手里时,才发现是一沓厚厚的医术,她面无表情的丢掉。
沈翊只能一本一本又捡起来,“这可是我从太医院拿的,一般人还看不到。”
沈妍摆出一副假笑,“我谢谢您嘞。”
宋樾十分喜欢看沈翊和温言斗嘴,就像在看两个小孩吵架。
沈妍这才回过神来对宋樾说:“王爷在房里。”
宋樾道:“我知道,我只是来喝茶的。”
茶水入口时,沈妍苦得打了个颤,连忙倒掉了。
一旁的沈翊满眼的可惜,“这可是好茶。”
“好茶我也不过倒了一杯,这可是有一壶呢。”沈妍反驳道。
沈妍看着宋樾细细品茶的模样,忽然想到他在书中的结局,不由地惋惜,生在帝王家,总归是躲不掉的。
又转头看了沈翊,面前陪自己打闹的小太医死得更是潦草。
她低头望地,余光瞥见了书房,透过窗,看到萧珩昱仍是那个姿势看着书,她实在想象不到,这样的人是如何死在那个荒无人烟的山谷里。
他们都是将死之人,她想。
她一抬眼便对上了沈翊笑眯眯的眉眼,她忽然觉得很不甘心,就这样潦草地死去,不该是他们的宿命。
她开口问道:“平凉侯府何时召你入府看病?”
沈翊一愣,随口答道:“算算日子,过几日便去了。”
见温言不说话,他又补充道:“每月初一和十五总要去的。”
“初一十五。”沈妍小声嘀咕着,“过几日便是四月十五了。”
她猛地抬眼,凌厉的目光直直投往沈翊。
四月十五,那个妙手回春的沈太医活活被打死在平凉侯府。
沈妍的目光将沈翊吓了一跳,“你这是...什么眼神。”
“你同平凉侯的世子有约?”沈妍的目光紧盯着沈翊。
一下被猜透心思的沈翊眼神都慌乱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向来温和的宋樾也有些急了,“我不是同你说过,平凉侯的世子,算不得良人。”
沈翊委屈地低下头,“可...他对我很好。”
沈妍一把拍住沈翊的肩,“他对你算不上真心,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沈翊缓缓抬眼,眼底满是谨慎,沈妍早已在心里想好了一大番说辞劝退这个恋爱脑,只听他轻声问了句,“我喜欢男人,你不嫌我恶心吗?”
沈妍整个人都傻了,搞半天是担心这个。
“你喜欢谁是你的自由,每一种感情都是平等的。”沈妍认真地回道。
沈翊的眼眸里似乎闪过一丝光亮,连一旁的宋樾听到回答都怔了片刻。
见两人有些惊愕地看着自己,沈妍不禁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