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看那阵仗就知道了,她们是冲着我们来的,她们是不会停下来的。所以我第一时间就想拉着阿棠往边上躲上一躲,不行的话我拿身子挡上一挡也是可以的。但阿棠却在同一时间也做出了反应,她将我推到了另一边。
“而那些女生也的确如我所想的那样,没有一个停下,反而蹬腿加快了速度。我刚被推开,那些人就一个接一个从我和阿棠中间急速地驶了过去。我呢,虽然被推开蹭了些伤,却无什么大碍。陆大少爷,你知道吗,其实从小到大阿棠都是养着长头发的;倒是我,总嫌洗着麻烦,头发只齐肩就不肯再养了的。可现在,齐肩的是阿棠,蓄着长发的却是我。因为,那些人不仅在经过时撞伤了阿棠,还有一个人的车铃把阿棠的长发给扯住了。结果,直至那缕头发被硬生生地扯掉了,都无一人停下来。自那以后,阿棠就再未养过长发了。”
说这些话时,陆一一的神态很是平静无波,连说出来的话都那么不咸不淡,好似在说的都是些与她无干的事,全无刚才的疾言厉色。
“后来呢?”陆鸣问道。
“后来?后来我呀,先把我记得的那些个女生带到一间小黑屋里去,然后让她们把那天参与进来的剩下的人告诉我。最开始,没人肯说,毕竟是好姐妹嘛,怎么肯答应出卖背叛呢。于是我呀,就将那嘴硬的人的头发往自行车车铃上绕,还没等我将头发拽下来呢,那些人就受不了了呢。后来终于把人凑齐了,就跟她们玩了一个‘谁是罪魁祸首’的游戏。一开始没人想玩,可在我用自行车将一人的右手大拇指给轧骨折后就争着要玩了。
“可是,轧手指的动作真的太累太无趣了,我只轧一次就不想动手了。所以,后来呀,我就让她们互相举报互相轧手指玩了。最后,至少每个人的右手大拇指都被轧骨折了呢。”一阵大风袭来,披散在身后的长发都被吹了起来,挡住了陆一一的面貌与神色,只余下那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的唇角,可时不时从吹乱的发间得见一二。
“若不是那拇指废了,又岂会连铃都不会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