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要零号做独立的个体,自己更不该记得他的来路是出售的商品。
她不再顾虑,而是正色地邀请他:“要和我走吗?以后一路都很危险。”
零号接过沉重的袋子,下垂眼里是遗弃小狗般的楚楚可怜。
他说:“别丢下我。”
巴士辗转多条街道,在午夜时终于抵达了A区的交通中心。
白叶被零号轻声唤醒,才发觉自己竟不设防地睡了过去,她平时很少会困倦。
白叶深黑的瞳仁更暗了。
浓墨潦草泼洒天际,街灯将零号的影子拉长,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侧,来到了车站对面一家小餐馆,店名为“暴食”。
店内宾客满座,多是跨城务工的穷人,配着小菜把酒言欢,喧闹声里绕不开乱党的杰作。
传菜服务员是仿生人,在看到同类的零号后露出了友好的笑容,上前询问白叶:“单独用餐吗?”
白叶说出暗号:“来面试甜点师傅。”
服务员眨了眨眼,从善如流:“最擅长什么呢?”
“草莓奶油蛋糕。”
对方了然一颔首:“请跟我来。”
掀开后厨帘子,白叶看到餐馆老板正坐在角落桌边吃千层面。
他灵活地用叉子卷起面条,又插了一个圣女果大口塞进嘴里,颊肉微鼓,咀嚼的样子像个松鼠。一旁灶边,三个厨子忙着做顾客的菜,铲子都抡出了火星,还要时不时投喂老板蔬果。
老板戴着铜圈耳坠,上面黏贴着廉价、细小的草莓蛋糕模型,后脑黑发剃得极短,刘海挑染了紫色。他还有一双见之难忘的异瞳,左蓝右紫,瑰丽炫彩。
服务员悄然退下,老板的目光逡巡在白叶与零号身上,稚嫩的面孔上带了几分嘲意,待他咽下这口面,才慢悠悠开口:“不能带外人来这,白叶你坏了规矩。”
厨子充耳不闻,颠勺出菜。
“我会和老师解释。”白叶上前一步,微微扬起下颌示意「暴食」开门。
叛逆少年纹丝不动,“你把「九号」杀了?用我输给你的毒吗?”
“用刀。”白叶惜字如金,从一旁零号的包里拿出一样保鲜膜缠裹的物什放在了桌子上,“不苦,放了糖。”
「暴食」眯着眼看了看那盘酱香醋鱼,反手用叉子尾端敲了下身侧墙壁,那处机关一凹,出现了一扇暗门。
「暴食」继续闷头吃面,在暗门合上后,他装作不甚在意地瞄了眼厨子的身影,确保无人瞧见才拆开保鲜膜尝起了醋鱼。
根本没放糖。「暴食」气急扔了叉子。
门后是一小段黑漆漆的走廊,白叶叮嘱他:“进去不用说话,我来回答。”
零号点了点头,他虽然不想让白叶一个人面对,但也清楚现在的自己并没有本事在这个场合替她分担。
然而,他预想的诘问根本没出现半个字。
又推开一道小门便是书房架势的房间,「魔术师」和「诗人」在下棋。
线条交错的棋盘上,二人你争我夺,锋芒毕露,「诗人」最先和白叶打招呼,随后看到她身边的仿生人,又投来了然调笑的目光。
“坐。”伏恩挪动棋子,也不抬头,仿佛早有预料。
又过了一会儿,棋局终见分晓。
「诗人」拄着伞杆站起了身,颇为无赖道:“总是赢不了,下次得让让我了。”
伏恩将棋盘端到一旁的书架顶放好,“等之后你再来破局。”
他转身凝视着沙发上的零号,问白叶:“来得这么早,是有什么变故吗?”
“联邦安保处派人暗杀了我,就在我们居民楼。”
伏恩面色凝重,和白叶想的一样,“那就是「九号」或者多丽丝说的了,她的遗物有什么线索吗?”
白叶拿出录音笔,播放了那段插曲。
“汉米顿公司总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