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带。同事之间轮流请客吃饭,可是,你不是上厕所,就是说钱包没有带,最可恨的是,有一次,你请客,等到结账,你说有急事,跑了,是胡文学替你结账,你为什么不提。”张胖子哑口无言,脸上红一块白一块。
我在厂里也算个秀才,谢翠花常下车间来请我给工会先进人员写材料,取我写的稿件。谢翠花是我厂最亮的美人。她杏仁眼睛,苗条身材,车间小伙子的眼睛都围着她转,探照灯似的。张胖子喜欢她,找她说话:“你为什么总来找穷秀才约稿。”
她对张胖子不冷不热,说:“你也可以给工会写稿呀。”说得张胖子直打哈哈。
谢翠花人很漂亮,性格却泼辣、随和,大伙爱与她开玩笑。一天,有人喊:“谢翠花,你敢不敢与穷秀才同坐一个条凳?”小伙子们都在呼应,惟独我不敢做声。她满面春风地向我走来。紧挨着我在一个板凳上坐下。板凳太小,她一坐,我一紧张,摔个四脚朝天,乐得大家轰笑。我爬起来重新坐上去,小翠用手故意楼住我的腰,张胖子喊:“准备照相。”弄得我脸发烧,连忙站起身来说:“我不坐,你坐。”又是一阵笑。
她也站起来对我说:“我想找你借书看。”
以后,她常来找我借书,什么《红与黑》、《茶花女》。借书时,她的手偶尔碰着了我的手,我的心就要猛跳一阵。
我们很谈得来,每天都有机会见面。谢翠花是68届初中生,比我小好几岁,我们私下兄妹相称。
张胖子又来了,找借口接近谢翠花,可谢翠花不理睬他。于是,他就把气出在我身上,说:“穷秀才,你的饭票什么时候还我呢。”
我借了张胖子的钱,他迟不要早不要,弄得我好难堪。翠说:“张胖子,他差你多少。”张胖子说了一个数。
谢翠花掏出饭票说:“我来给你。”张胖子说:“怎么要你还呢。”谢翠花翠说:“我是他的妹,你不知道。”张胖子接过饭票灰溜溜地走了。
我对谢翠花说:“谢谢你,我买了就还你。”谢翠花说:“胡哥,我既然是你妹,有困难我就要帮。”
谢翠花常约我去食堂吃饭,她给我一些饭票,似乎怕我过意不去,说:“我有胃病,吃多了胃不舒服,反正吃不完,给你落个兄妹情。”
以后,我再也没有找人借饭票了,厂里人都知道我有个漂亮的小妹帮我。
一天中午,我去厂工会找谢翠花,图书室的李大姐正在与她聊天,见我来了,就说:“你们谈,我有点事。”李大姐走了。
看见旁边没人,我便说:“ 谢翠花,我对情书有兴趣,想与你玩个爱情游戏,我们相互赠送情书。”
谢翠花问:“情书怎样写呢?”我说:“可以写成诗歌,也可以写成书信形式。”对这个荒唐的主意,谢翠花表示赞成:“好哇,这对你写作有帮助,再说,我也喜欢写情书,我的爸爸就是个诗人,可惜他早就去世了。”
我给她看我的诗,她看了那几首诗的第一行:“不要离我太远,让我们相对相望。”脸红了,含情脉脉地望着我。
显然,她被这些诗打动了,也给我看她的诗。一段时期,我写的诗歌感情越来越真,我发现我对她的感情越来越深。而她的诗歌由活泼变得沉闷,显然她有点痛苦不安了。
她对我说:“胡文学,求你别再写了,读了你的诗后,我控制不住了,激动得睡不着,我不敢再看你的情书了,因为我有丈夫,他就在剧团工作,虽然我们感情不好,但是有个儿子,我要尽量维持这个家。我与你的感情发展下去,不会有好的结局的。”
但我忘不了她那眼神,觉得自己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她。当晚,我整整写了十张纸的情书。我在情书里写道:“我不在乎你是不是结了婚,一心对你好,将把你的儿子当作自己的儿子。”
第二天一上班,我将情书悄悄地给了她。中午,她的眼睛是红的,好象流过眼泪。她对我说:“今天晚上我请你去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