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联络了哪些城?还剩哪些城?”花镜凝重地问。
神眇道:“回城主,晚辈已经联络西边的灵曲、驻龙二城,中部天浪、凉夏、雷皇,东边濮城、秦霜和沧阳,双剑城因另有要事,暂未回应。还剩宁安、周姥、晁家坞等处,以及离魔教太近,已经卷入争斗的几座城。”
“宁安城……”花镜沉吟,“华阳宫延清子长老受了魔教毒药,怕是不那么容易合作。”
一个投靠魔教的长老,能做的事情太多了,也不知华阳宫上上下下那么多人,有没有受奸人所惑。
神眇和林恢对视一眼,显然没想过会得到这样一个消息。过了一会儿,神眇道:“晚辈还有个不情之请。穆宫主和几位长老嫉恶如仇,若向晚姑娘能不计前嫌,教我们解毒之法,此事或有转机。”
花镜惆怅。要向晚解毒好办,但那丫头八成会整得人上吐下泻生活不能自理,以泄心头之恨。说实话,若他自己懂得毒术,他也想这么做。但现在大敌当前,岂能节外生枝?
思来想去,他说:“向晚不方便,本城另派一人,带一副万灵丹协助你们行事。”
说着便在脑海里将合适的人过一遍,因为要向其他城主请兵,不能派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去,余下的……刘颜开须镇守本城;原秀和向晚一样,性子太激,一进那华阳宫,还没说话就能打起来;无垠上次和延清子两败俱伤,仇怨更大;还是无澜沉稳又心细,堪担此任。
神眇和林恢一想,也明白他的苦心,花向晚虽没有证据已经投靠魔教,却与毒娘子月分秋颇有干系,这一去必遭人防备,没得再起冲突;再者,她憋着一口气没发泄,就算不在解药上动手脚,搞出其他的事来也不好。
花镜把无澜叫过来,如此这般嘱咐了一番,无澜默默记在心里。临行前去胡玉长老家,找向晚拿药。
花向晚开了药柜,让他看着取用:“这是跌打损伤药和清凉膏,你们含雪楼配的比我好,我就不献丑了。”
“这是遮掩血腥味的药水。”
“万灵丹确实能解百种毒,但对于魔教那些专程配来害人的东西大多没用。”
无澜捻在手里摇了摇,下意识问:“那若中了魔教的毒,该怎么办?”
花向晚努努嘴,扔给他一个布袋子,无澜揭开一看就愣住了。十八个琉璃瓶,内装不同形状、不同颜色的药丸,还附了说明:黄色圆形是悲衾散的解药,紫色颗粒是笑扶风的解药,绿色药片则是九曲断肠的解药……
“再有其他的,我也不会解了,找个大夫更实际。”花向晚说。
事不宜迟,报信小组八百里加急往南而去,在岔道口,林恢告辞前往周姥,另外二人则先去晁家坞,再上宁安城。
晁家坞久不涉天下纷争,是个流水环绕、宁静祥和之地,背靠重峦叠嶂,碧山如洗。
然而今日,二人一进晁家坞的地界就感觉气氛不对,竟嗅到一股肃杀之气。
许多人拿着兵器步履匆匆,狄花江上所有小舟皆不准靠岸,来回穿梭不已。无澜走的是陆路,随手拉住一个跑过身边的人:“这位兄台,可是坞内发生了什么?”
“去去去,别添乱!晁家堡进魔教的人了!”
那人应付了一句就急着离开,无澜抓着他没放:“进魔教的人?你们怎么都往外跑?”
“哎哟!”那人气得跌足,“魔教劫走了婵清剑,咱们当然要去追!这位小哥,你是故意拖延咱时间的吧?”
无澜手一松,他就一窜身没了影儿。四下里一望,坞中人虽说是在搜查,却更像没头苍蝇,乱撞乱问,毫无目的。
神眇拉了拉他的衣袖,手指头一勾一勾,悄悄指向路边。无澜不动声色地放远视线,许多百姓也不知发生了何事,愣在街头茫然又好奇,而混迹在人群当中,有两个人很不显眼,一点沙场气都没有,初看之下,还以为是普普通通的旅客,然而其中一人深色的中衣露出来,衣摆上有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