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他在坊间很出名,除了荆棘堂的人,就他人缘好。”
她继续说:“萧无妄会御灵术,也能在别人的躯壳里呆很多天,说真的,你们不一定逮得住他。如果只是去月下垣打探情报,就不要招惹那些魔教弟子,他们不会毫无缘由地跟你动手。也不要表现得太懦弱了,随性大胆一点,魔教人之间都是这么相处的。”
她忽然住了嘴,窗外桂花无声地飘落,带着香味的清风吹进来,一点鸦声在树枝间逡巡,空气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她隐约觉得尴尬,等了一会儿,见林恢依然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咳了一声,讪讪地说:“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林恢一笑:“多谢你,这样大家心里便添了几分稳妥,至少知道将要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敌人。”
他温文的语调总能将眉眼间的清寒冲淡,让人不自觉地安心下来。
隔了一会儿,林恢又问:“这些日子,你可曾见过三师弟?”
华英说:“我正奇怪呢,那小子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没有,他……”林恢一顿,“他回到了他父亲身边。”
“他……父亲?”华英呆愣地反问了一句。
她的反应让林恢有些不可思议,解释道:“他父亲,萧无妄。”
“……噢。”华英又愣了好一会儿,问,“你听清楚了,不是回母亲那儿,而是父亲?”
“苏仇带他走的。”
一个一个都是熊孩子!不让人省心!
“那么二师弟呢?前一阵子我去濮城送信,沧海教的人忽然跳出来。他的功夫更上一层了,我一时还揪不住他,李矞的铁手腕也经不住他一剑。”
“你光拿他了?”
“可不是么,我没胜他,不过他也不能奈我何。”林恢露出几分苦笑。
“最后怎么解决?”
“我们落入一个陷阱,似乎是前人放在那里的,很旧了,里面有蒙汗药。我们都动弹不得,实在困乏,便约着无论谁先醒来,另一个人便随他处置,勿生怨尤。”
“结果是阿苻先醒?”
“是呀,我睁眼的时候,身边已经不见人了。”
“一点也不像你。”华英感慨。要像以前那么较真,还打什么赌,非得把人拧转过来不可。
“我只是觉得……师弟不会是那样往黑处走的人,他的眼睛里没有戾气,反而很坚定,很认真。”
华英望天,忽然想起花向晚评价阿苻的一句话,在二人前往双剑门以前说的,但是那句话,奇迹般地留在脑海中,时至今日又被翻出来。
——他不像我,父亲说我随性来随性去,办事总带着几分邪气,但他心里有团火,是个正直的人,这样的秉性又因为倔强和坦率,绝不会轻易改变。
“你赌对了,他跟我们不是一路人,阴差阳错地进了荆棘堂。”
“原来如此。听说后来又有一帮人出现,为首的人名叫丁胜谷,和师弟一起来的人把李矞晾在一边,与他们打起来,慢慢地离濮城越来越远。”
四五曾说,一个人的棋风多少能反映他的性格。那时师兄弟对弈,林恢心思玲珑缜密,婉转布局,而苻辛夷棋风剽悍,攻击性很强,却也不是一味冒进,而是经过慎重思量的。
“如果没有旁的事,我就先走了。”林恢把空盒子装好,抬起眼,“到积香山以来,虽然见识了很多背叛,但绝大多数人还是头脑清醒,想为这乱糟糟的天下做些什么。我知道你交友甚广,正邪善恶全凭内心判断,即便是不和他们说什么,也不要把他们气煞了,得罪人。”
相处下来他算是发现了,华英不像一般的江湖术师,专务打打杀杀,她擅长攻心,几句话直插软肋,气得人胸闷气短,气血两虚,还一脸无辜。
这种脾气也不能说不好,反正他自己有时候也想虐那些人一下,只不过这么做对他来说算是出格叛逆的行为了。
林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