垠的眼中。
元不惜觉得异常尴尬,连忙整襟埋头,退得比教习站的地方还要远。
花无垠一愣:“我对这些不熟,全凭姑娘……额,不如挑些父亲爱听的?”
“是。”教习收回曲目,回身淡淡地看了元不惜一眼,“你的曲子作得怎么样了?”
花无垠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元不惜一头柔顺的青丝低垂。
……如果是知源,就能好好处理这样的情况吗?
在这个想法出现的瞬间,他的嘴角抬起了一个滞涩的弧度,笑了笑。
但那抹笑浅浅淡淡,仿佛是蝴蝶在花尖沾了一下,就展翅飞走了。
至始至终,他的眼神都剔透得如三月阳春。
花无垠忽将拳头置于唇下,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本公子近日读到一篇歌词,自觉对如今的时尚不是很能鉴赏,故来向那位小哥请教一二。”
元不惜道:“不敢。”
“歌词云——”花无垠将手背到身后,面对灼灼阳光,声情并茂地说,“‘姑娘穿得真不赖,而且长得也不坏,幸好山沟里遇见她,否则要当嫦娥拜!’。”
教习震惊了,任她看了十多年的剧本,也没见过如此……直白的段子。有个问题无论如何都要搞清楚:“请问二公子,这首词究系何人所作?”
“大约不是伶人馆的姐姐们。”花无垠眼神虚幻,慢慢儿瞟向一边。
教习很有涵养地沉默了三秒,觉得今天的妆算是白画了,自个儿这张脸要么绿得流油,要么黑过煤球。
“……妾忽然想起还有要事要办,先行告退!”
所有的人都要问一遍!
所有的书都要查一遍!
绝不能让此等粗鄙之言流传下去!
那教习走得相当匆忙,像被风吹开的彩云,瞬间就飘出很远。元不惜这才放松了些,默默移回视线:“公子,这歌词……”
花无垠眨眨眼,琥珀色的瞳孔中闪过一溜促狭之光,“你真想知道它说的什么?”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
只听花无垠清了清嗓子,朗声念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你是逗……逗她的?”元不惜猛吸一口气。
花无垠肩膀蓦然一抖,把脸别到旁边,发出几声闷笑。
被这情景感染的元不惜也不禁弯起了嘴角。但是……理智告诉他这么笑是不对的。
他伸手一抹脸,一本正经地目视前方。
“二月初六能否请你到城主府一聚?”花无垠也换了郑而重之的神色,“那日父亲要给我过生辰,总觉得,那个,有些紧张啊。”
“公子想看戏还是听曲?”
“什么看戏听曲?”花无垠白了他一眼,“是请你去喝酒!”
喝酒?!元不惜一愣,随即皱起眉:“公子和城主大人的关系近来才有些缓和,怎可触犯他的禁忌?”
“我和你们城主大人的关系一直很稳定,很心平气和,不存在需要缓和的地方啊。”花无垠很生诧异。
元不惜纠结了。那些针对二公子的风言冷语,连伶人们都略知一二,城主大人却没有注意到,显是对他的事情有些忽略;二公子的侍卫也临时被调走,此事更成为人们的笑柄。
这份亲情有着太多年空白,岂是承认花无垠的地位,让人们叫他一声“二公子”就能弥补的?城主此次亲自督办生辰宴,其用意,大概就是缓和父子关系。
然而对于他们父子之间的事,元不惜不好说什么,便将朱唇一抿,挤出一个浅浅的酒窝:“城主大人定是希望公子结交君子豪杰。不惜不敢妄称德行高尚之人,才学武艺亦数平常,纵蒙公子厚意,得赐一坐,也恐因行为粗陋而贻笑大方。”
他不自觉的低眉浅笑,是伶人馆教出来的讨好人的手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