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混乱,也怪在下经验不足,孩子们没见过世面,一见人亮武器,就有些紧张过头了。”她举杯诚恳道,“在下替孩子们,向莫老城主请罪。”
因为场面混乱而误起冲突什么的,莫宜修当然一个字都不信。
华松派安的什么心,现在谁人不知?她自己也没立场指责淘沙阁的什么,才做出此等解释,希望徒弟们不要再趟浑水。
可莫宜修袭击花家的目的,真不是她想的那样。
一块玉阳石弄丢,导致事情越闹越大,简直轰动了整个武林。莫宜修想要把它找出来,然后销毁,一了百了。
然而这点心思绝不能让外人知道。先人之物,受命守之,以义奉之,天下共鉴。
莫宜修观察了很久,各门各派的举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发现沧阳派来了那位久病不出的花二公子,只带了区区两队术师。难道含雪楼无人可调了吗?还是说此事牵涉到一些隐秘,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不禁暗暗怀疑,兴许钥匙根本没丢,一切只是沧阳为了将之收回而放的烟雾弹。
于是莫宜修下了命令,倘若遇到花家人,先“请”回来再说,他总有办法让人开口。
华松小将也不是傻的,马上就懂了晴朗的意思。苻辛夷闷闷地坐回去,搅挑着碗里的米粒。
晴朗合上半边眼:“这花家兄妹近几日可不得安生,若真的只是作戏,未免也太过了。在下认为莫老城主可不必再试探他们,要找就找逐水派,找逍遥门啊。从百里沟出去的那条江汇入莽河渡口,有船直达逍遥门的主家灵曲城,其余的双剑、周姥、宁安等城都太远,派来打马虎眼的人都没到呢。逐水派的主家凉夏与贵城素有嫌隙,这个就不必在下多言了。”
苻辛夷闻言扯了扯嘴角。当时跟咱们打得最欢的就逐水、逍遥两家,当莫城主老眼昏聩看不到吗?
莫宜修打量着晴朗,目光中的震慑足以将一个人戳得千疮百孔,晴朗却恍若未觉,端起眼前的茶杯,气定神闲地啜饮。
晴朗一盏茶喝完,见对方还没有开口的意思,笑了笑,接着道:“晴雨阁的那间屋子,是白皮蜥蜴拆掉的,华松派自当照价赔偿。”说着一捏钱袋,秀眉以极小的幅度挑了一下。她缩回手,笑咪咪地看向莫非,遥指窗外天空,“莫非公子,你看那朵云,像不像你以前欠我的那二百两银子?”
莫非抬首,阳光与眼眸交相明媚:“像啊,都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晴朗脸一黑,就见他毫无自觉地指了指旁边:“你看隔壁那朵,更像你即将要借给我的五十两。”
林恢看不下去,阻止了公孙襄拔簪子的手,摸索起身上还有什么符可以卖的。
“还是我徒弟可靠,这年头,钱不能随便借啊……”晴朗说得意味深长。
莫宜修的目光也被林恢吸引了过去。只见他目若点漆,神采无双。灵力沉着内敛,让人一时探不出阶数底细。不由面露赞许:“这位小友,想必是贵派年轻一辈中最有资质的弟子之一,林恢小公子?”
华松弟子大会的冠军总是还有些名声的,且他早几年被四五带在身边,见过不少前辈高人,莫宜修要认出他并不难。
林恢手一顿,免不得又自谦一番,心想这话题是怎么扯到他身上的,难道师父想顾左右而言他,把债赖掉?
莫宜修对林恢是越看越中意,连眼神都禁不住和蔼起来。
谁都知道他家有两个不省心的儿子,一个刁钻,一个混账,以至于他见到好的苗子,就无法不欣赏,无法不遗憾,心里酸得发烫。
“这位小友如何称呼?”他又望向苻辛夷,甚至洋溢起慈祥的笑容。
眼神桀骜,是那种意气风发,勇于闯荡的性格;剑也是好剑,想必来历不凡。
也对,身为一派长老的嫡传弟子,有些身份背景不算什么。
“晚辈苻辛夷。”
……咦?没听说秦霜有这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