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不是排斥,而是管控。一神教无法适应本地百姓,这是千百年来已经有过的事,而且像景教的教义中,认为每个人生来就有罪。
对大虞朝百姓来说,这不是纯扯淡吗?我刚生下来能有什么罪?就算有罪,地狱里也都赎完,要不然我能投胎转世?
所以你要我认同你那套赎罪论,是不可能的事儿。基础教义有问题,还能怎么发展?总不能修改教义吧?
秦骁思考着这些问题,进城后直接就去了知县衙门。
衙门门口有几个衙役站岗,说说笑笑,很是热闹,他们个个脑满肠肥,让秦骁格外不爽。使个眼色,黄渭上前,黑脸问道:“张知难在哪儿?”
衙役挥挥手呵斥道:“大胆狂徒,竟然敢直呼县尊姓名,活得不耐烦了吗?滚!”
黄渭气得吹胡子瞪眼:“我是知府黄渭!”
闹了这么个乌龙,黄渭对张知难已经彻底失望,这样的水平还能怎么治理唐州港?张知难五十多岁,已经快六十,万事不管,众人询问他刚才为何
不出来,他居然说在写字画儿,正到关键时刻,文思泉涌。
还把那东西拿出来让大家观看。
秦骁气得恨不能当场给他两脚,这特么的是二甲进士该干的事儿吗?
张知难也知道皇帝大约不大高兴,晚上的接风宴摆的非常丰盛,还请了几个当地知名乡绅作陪,这下别说秦骁,就算是徐阁老都恨不得直接杀他。
皇帝到这儿就算不是秘密,你特娘的弄来几个乡绅干什么?显摆你跟乡绅的关系好?还是显摆你治下群众兴致高?
秦骁不得不打起精神应对,他应对得很好,既然两位乡绅感受到朝廷浓浓的爱意,又让他们感觉到巨大的压力,不敢放肆。吃过饭也没有其他节目,各自散去。
第二天秦骁要看县衙里各项文书,接近一年下来,仅有十几个案件,还都是小事,最后都是调解完事。秦骁坐在县衙大堂上翻着卷宗,心里怒火已经到顶点。
这些文书丝毫不乱,井井有条,按理说该高兴,可是有时候太好,反倒是个破绽。正因为这文书上半点破绽也没有,更加叫人生疑。
不用说,这些卷宗肯定都是出自胥吏之手,跟他张大人丝毫关系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