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的,难道她就没有哪怕一个瞬间觉得和他的关系不一样?她是不是装作不知道,要利用他的感情?那些笑都是假的吗?
一阵又一阵的感情起伏,在这个夜晚,宫侑完全没睡,到了七点,他照例去晨跑。在短暂的与风为伴的时间,宫侑只想清楚了一件事:他,不能被笑话。
要是宫治知道,这件事绝对会成为自己人生当中最大的笑柄。
因为他和玛丽都是第一次,所以他没确定关系擅自以为两人在交往已经够宫治以后拿来做他痛点的人,如今要是一切全都败露,自己以后绝对没法抬起头。
总之,不能让阿治得逞!
既然重点是确定关系,那再简单不过。这回他要确定的不只是之前跳过的那个阶段,而是直接进入本垒。
玛丽不讨厌他,而且肯定喜欢他,那么重要的就是让他脱颖而出,他要和其他人不一样,让玛丽结束和别人的关系,以后永远属于他。
他的最大优势是玛丽在东京呆的时间长,而且最近她都不会去外地工作。而她不想回家,是要避开她爸妈的唠叨。全世界的父母大概都一个样,只要小孩生活安定,就比什么都好。
在电梯里等待它到达楼层的这段时间,宫侑完全明白了自己要做什么,又应该怎么做。
在四舍五入已三十岁的现在,宫侑的思维恐怕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楚,过了高速发展、在迈向成熟的阶段,作为顶级的运动员,他早已不再是将所有情绪表露得淋漓尽致的那个高中生,他能将从前一分的冷静拉到极长,他也同样懂得了伪装,很长的话肯定做不到,但在这件事情上,只要他表现得同平常一般,肯定能成为赢家。
这不仅是他的生活,也是一场比赛,这也是一个赌局,就赌玛丽对他的感情,用他自己的人生作为赌注。
他不要让这五年莫名其妙地过去,他要等尘埃落定后才告诉玛丽真相。他要看她不知所措的样子,看她像猪一样朝他叫唤、一再地祈求他,要他对她施下怜悯。
他要,也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这些念头在脑袋中盘桓,持续了几日,宫侑控制着自己的低气压,在深夜才于酒店的洗手间里兀自发笑。
——它们也转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在宫侑以为会持续许久的战役眨眼间就结束时。
从客厅被拉到她的卧室,船原玛丽只问了他三个问题:“你从什么时候想这件事的?”“你爱我吗?”“你想什么时候办婚礼?”
对此宫侑的回答是:“说什么啊,那天我不是和你求婚了嘛。”“没有比我更爱你的人啦!”“哈?呃,五月还是六月?好像这个时候结婚会得到最多祝福什么的吧。”
“行。”船原玛丽说。
“行——行什么?!”宫侑问。
“你说行什么?”船原玛丽本和宫侑面对面站着,这下直接朝他倒来。
宫侑下意识扶住她,她则用双手圈住了他的脖颈,用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看。
“结婚吧,侑。”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