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似不是很开心?”倪永孝双手交叠抵着下巴,说得笃定。
“嗯哼,倪大心理医生?”关祺意思是他这样真的很扮嘢,“不如你唱歌剧来哄我开心?”半真半假地要求。
倪永孝跟她对视,三秒后,两个都笑场。
不约而同的想到那阵时:
他即将要毕业,理应很忙,连乐队也不来了,但是他还是挤出了时间来学校截她。
“我以为,倪永孝是不会死缠烂打的。”关祺真的很意外。
“或者你可以说坚持不懈。”倪永孝并没有觉得被冒犯,更加和颜悦色。
到底还在大学里面,关祺不想被熟人看见,就拉着倪永孝走,而他也静谧谧被她拉着,一口气走出了大学城范围,进入相对安静的居民区。
一路无话,但是关祺已经冷静想到了对策。
她特意停在了居民楼中心,然后松开拉着人的手,好整以暇地抱胸,对峙:“你在这里唱一首歌剧,唱完我就跟你去看展。”
她故意的,偏要他知难而退。
她低估了他对她的心意。
倪永孝真的深吸一口气就朝着居民区开嗓:《Hymne ?? l''Amour 》
“J''irais décrocher la Lune,
我要为你登上月球,
J''irais voler la fortune,
我要偷月亮卖钱。”
字正腔圆地跑调,调子上不去,也下不来,这就是他为什么自己不做主唱的原因。纵使如此,他还是继续献祭式歌唱着。
“Tant qu''mon corps frémira sous tes mains,
当你还抱着我陪在我身边,
Peu m''importe les problèmes,
我便别无所求。”
他真的做到了,为难的却变成了她。
他明明已经很不自在,几次长呼吸也没平息出格的尴尬,然而他还是做了,并且还用眼神诚恳地向她示意:够未够?
未得她回答,他默认未足够,做得还不够好,又长开了口要继续唱。
他怎么可以如此犯规。关祺咬着唇冲上去捂住了他的嘴,把人拉着跑了。
再不跑,要有居民来扔他们东西了。
一路跑出了居民区,他们才慢慢停下来。
“你唱得好难听啊!”关祺锤了倪永孝的肩膀,回忆还在缠绕耳蜗,“怪不得之前在乐队你从来不开口的,我还以为是你内敛。”
“但是,我做到了。”倪永孝慢条斯理整了整歪掉的眼镜,目的达成,手段如何他不在乎。
“我……”关祺想拒绝,又不忍,不忍又觉得自己残忍。
不过倪永孝没让她继续为难,他拉住她的手将票放入她手心,叹了口气,一副她小题大做的样子:“是你说要做朋友的,朋友之间去看展是不是很平常?”
“你明明知道……”关祺想要推开这张票。
“嘘”倪永孝竖起了手指在唇边作噤声状,他看定定人,“我们是朋友,对不对。”
终于,关祺妥协,仿似摇头般点了点头。
“那这样,你再唱一次。”为了气氛不那么沉重,关祺打起了精神开玩笑。
“ok——”
回忆重叠现今,见倪永孝真的要唱,关祺上前捂住了他的嘴,然后如同当时一样,又被倪永孝拥住。
上次是他在她身上吸取安慰,这次是他在安慰她。
“你记不记得,天当过飞虎外聘教官?”
“有印象。”
“他说,他之前在警校看见过一个很像永仁的学生。”
按在她背上的手一顿,又若无其事轻拍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