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气。
再牢牢牵过他的手。
“我们去趟城门。”
借传魂洞,二人踏过此圈,穿过了短暂的黑暗,拨开云雾,来到了城楼上的城台前。
视野之辽阔,可览尽寅旨全部风光。
低眼俯身,可瞰尘土翻涌。
她将奕霜囊上的束带扯开,用掌心盖住囊口以避与沙土交混,“你来。”
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杵在原地不动。
苡鸢耐心不散,说:“你来拿着奕霜囊,然后跟着我做。”
他不曾发出一句疑问,稍上前一步,指尖不经意间触到她的,又不改神色地接过奕霜囊。
她好似没有察觉般,或能说是不在意,眼中只能容下手中的动作,在司寇翾的注视下将奕霜囊中装有的漆峡妖魔的骨灰施法部分取出。
城外的大漠随她飘扬的云袖缓缓抬起而变得喧嚣,在狂风中呜咽低吼。
她就顺着这低低的泣声在地上一跃而起。
青裙之下,尽是楼宇。
看她飞了起来,司寇翾也跟着一同腾跃而飞,手中还紧紧攥着那囊口。
苡鸢左掌摊开,将方才取出的部分灰烬放在其上,另一只手做出扇打的动作,伴着身后的喧嚣,灰烬随着扇风的手落下。
司寇翾在一旁学着她。
先将奕霜囊中的骨灰全数倒在手中,再借手上扇风的动作将它们吹落。
暗紫的颗粒在晴天白云下,像是下了一场盐雨。
未待它们安然落地,苡鸢便将头上那支白玉簪子取出,半绾的发丝顺势轻轻地散落,恰有几缕发尾拂过他的冷面,鼻间一股清香涌入,他仿佛身在花海,有一瞬的思绪迷离。
苡鸢右臂力道加重,将白玉簪攥得紧了些,一手收在背后,一手握簪画字。
荡于空中,淡定自若。
而那成堆的灰烬四下飘散,在空中静止般,不曾动过。
司寇翾远远看着,见她指尖微微泛白,素净的一只手借着簪子在青天下对着气流恣意写字。
那字被他望得不真切,只觉着该是鸾漂凤泊的。待苡鸢描下那字的最后一笔,以重重一点收尾,勾笔时苍劲有力,他这才看清了些许。
像是,“镇”。
簪尖在收笔时起了火星,被她看着,又被轻轻地握在掌心,熄灭了那欲燃之火。
做完一切,她扭头朝司寇翾莞尔一笑:“该你来试试了。”
音落,青丝在她双手间缠绕,不出半刻,便插入了白玉簪在其中,与方才的半绾发髻无差。
司寇翾静静看完一切,眉心不自觉地皱成一处,语调清冷:“我拿什么写?”
苡鸢说:“就用莲章吧,它亦是兵器。”
亦?
司寇翾心中疑惑。
适才苡鸢绾发的白玉簪子难道不就是枚再普通不过的珠翠么?
为何要谈及兵器?
苡鸢没觉出不对劲,璀璨墨瞳中仍堆着柔水一样的笑意,在他尚是恍惚她的措辞时,朝他轻轻歪了歪头。
笑问:“莲章写字对你而言,会不会还有些早啊?你要不要试试我的?”
带着不确定语气的否定,又来了。
他暗中怨怨自己的走神,对着苡鸢摇了摇头,飞向前半步,道:“该是行的。”
话一落,黧黑狼首兀自燃了起来,被一束火光围着,裹绕它的翡翠之眼,如触开关一般,火燃到眼下时,就自然而然地避开它,顺着长长的银白刀身蔓延而出,从刀尖泵出了千万点火星。
随着莲章的动作,司寇翾跟它一同挪动着。
同样是龙飞凤舞,字迹刚劲,有模有样地学着她在空中写了个“镇”字。
两个字齐齐在金乌下吸强阳之气,受光的加持,方正的两字镶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边。
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