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非吾君,吾非尔臣,何有反叛一说?”身穿麻衣的姬甬平静地回复道。
听到这话,帝江终是怒了
“不过一年而已,你是失忆了么?”
一声质问,空中的雨水便像一柄柄利箭刺向姬甬,打湿了他的衣襟,他的麻衣,他的赤足。
狂风吹动他的衣衫向后飘动,然而姬甬却像一座山一样,静静地伫立在那里,迎接着风吹雨打,没有刻意抵抗,只是温柔自然地和风雨混在一起。
此乃借势,借山势,借风势,借雨势,平和着对面帝江那记霸道到极致的真气。
“你应该还记得本魔君与你兄长的约定吧”
又一声质问后,姬甬再次躬身道:“魔君陛下,我当然记得我兄长生前与你定下的约定是在他死后,我人族与其他族共推你妖族为尊,你妖族则不可无故侵扰他族安宁。”
“看来你并没有失忆”帝江冷冷问道:“这一年我妖族可有侵扰他族”
“没有”
“本魔君可有仗势欺压他族”
“没有”
“那你们十一族又有推我妖族为尊么?”
“也没有”
一连三问,问得在场所有人都哑口无言,诡异的寂静充斥着整个战场。
没错,是他们违约,是他们背信弃义,是他们主动发动战争。
这一点姬甬无从反驳,哪怕他的口才好到可以说动十一族结盟共同讨伐妖族,都无法反驳这铁一般的事实。
但他不明白,
为什么兄长明明有能力杀死帝江却不动手?
为什么兄长要跟帝江定下如此耻辱的盟约?
为什么明明该称王称霸,让其他族俯首称臣的应该是他人族,兄长却要拱手相让?
如果他兄长真得那样做了,那如今坐在黄金王座上的就应该是他。
带着满腔的怒火与怨气,他说出了与帝江战斗前的最后一句话:“我不是神,你也不是,世界上未有我那天真的兄长最接近神,但你我都想成为神,真正的神又从来只有一个,既然这样,那就战吧......”
雨已经停了,天上的乌云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白云,越来越白,越来越亮,整个战场的空气充溢着雨水冲刷过后的美好气息。
帝江睁着空蒙的双眸,衣衫一振,终于从那载着黄金王座的石台上飞掠了起来,在这无雨的天空带起一道平行于南面的雨水,在空中留下无数道残影。
青天映着这一道雨龙,发出嗡嗡龙吟,姬甬顿时被这一道龙,无数声龙吟包围住,那道灰蒙一片,肃穆庄美的破空雨水,瞬息间向着姬甬发出了最大的攻势。
除了场间的这两位绝世强者,没有任何人能够看清楚那片雨帘里发生了什么,只是龙吟已灭,一阵恐怖的绝对静默之后,无数声连绵而发,像一串天雷串响起,又像高天上的风瞬息间吹破了无数情人祭放的黄纸灯
啪啪啪......
......
在旁人看来,两大绝世强者的对战不过只进行了几秒钟的时间,也就是一两招的功夫。
但甄健清楚知道,他们间的战斗要比之前的任何一场都要激烈,只是因为他们的实力已经到达了另外一个次元,其他人连观看他们战斗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他们只能看到姬甬颓然地倒在地上,浑身都已经被血液浸透,但他还是咬着牙坚持,不让自己失去意识:“陛下......您败了......”
他终于硬撑着,说出了那句他做梦都想说出的话,他知道是他赢了,淡淡的骄傲一闪即过,有的却只是无尽的疲惫与疼痛。
帝江就站在他的身边,嘴唇微闲干枯,面色惨白,双眸空蒙,低头看着插在自己腹部的利器,鲜血从他的腹部涌出,顺着利器的尾部淌下,滴落在地上,蕴成艳丽的血花。
将刀刃从伤口抽出时,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