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缘,修成仙德,肉身虽毁,魂魄尚在,为师以发丝再造你的仙身以复新生。此时的你仙根不稳,修道之路漫漫,来日苦多。”
冷素秋眼望华容仙子,怔怔地看着她发上割掉的残痕,一时心中起伏,呢喃道:
“师父怎能为我断发耗费修行。”
冷华容仙子试着冷素秋的脉象逐渐平稳,收回手,道:
“发断还会再生,你舍命以求大义,德行醇厚,将来必可有所为。”
冷素秋听闻,心中豁然开朗,心道师父断发再造之恩只有日后慢慢还报,还有一些疑虑,便问道:
“师父,暮雨虽为妖兽,但从未惹出什么祸乱,况且晨风前身乃是战神,成德道人何须越过师父亲自引天火地寒,要灭其元神,甚至流殇仙尊也被累及。”
此问似乎是难住了华容,她站起身来,转过头去,透过窗子远眺空灵峰的飘渺云海,幽声道:
“这事须得从长计议,为师亦不能看得透彻。诸神严苛,更有为一己私欲者,害了诸多生灵,其间千丝万缕,牵扯不清,不过一切始终不能言明,非凭一己之力而能为之。秋儿,你身子过于羸弱,这段时日,你好好将养着罢。”
冷素秋虽不甚明白华容仙子话里的意思,但能听出其中的悲凉,即使空灵峰高过云海,亦有它不可企及的高空在上,高山仰止,前路未知,唯有此时的修行方能承载未来。
再说霸鹟将海棠花枝和书信送到柏舟手中,柏舟依照暮雨信上所言,将海棠花枝插在一瓶净水中,日日为其更换新水,等待花开。
海棠花枝就摆在甘棠房中,说来也怪,自有了那花枝,甘棠日日只对着它,眼中虽然仍旧没有神色,气色竟一天必一天好了起来,且能喂进些汤汤水水,令柏舟甚感欣慰,时时对她念叨:
“甘棠,暮雨说你和甘修的魂魄就寄养在这两朵海棠花苞里,过了这么多年,你终于和修儿再度重逢。海滩花苞即将绽放,花开之时就是你与修儿再见之时,我必会好好照料你们,绝不能出一点儿差错。且暮雨说修儿真身陨灭,魂魄离散太久,一时难以再造真身,你们兄妹魂魄出世时,须得你分一些骨血给他,所以,你更要养好了身子,这样你和修儿才能身强体健。”
正说着,小太监祥云匆匆走了进来,立在屏风一侧,脸色焦急,欲上前又止步,似有要事启奏。柏舟见状起身往外走,即将到外间又折回去关上了窗户,以免晚风刮进来,这才到外间,此处等候着一名老太监和一员将领。
柏舟先命将领复命,那将领道:
“陛下,李相那贼人恐是这一两日便有动作。”
柏舟再次确认道:
“此消息当真可靠?”
将领回道:
“陛下,末将愿以性命作保,他狼子野心,暗弄兵权,不日即将谋反。”
柏舟神思凝重,沉声道:
“是朕疏于朝政,未能明察。事已至此,未免有太多伤亡,你且遵照拟好的诏书传令下去,命各路兵将先退兵罢。”
那将领不甘就此退兵,急道:
“陛下,任那李贼有何能耐,属下皆愿誓死抵抗,怎能不战而...”
柏舟打断他道:
“朕意已决,尔等速速领命退下,退守都城外等候军令。”
那将领无奈之下只能听令离去。
柏舟长长出一口气,再问那老太监:
“太后和后宫嫔妃俱已安排妥当了吗?”
老太监答道:
“回陛下,太后和娘娘们都送出宫去了,先行安置在各地行宫,皆有信得过的人守护在侧,前日派去知会应太妃的人已飞鸽传书回来,太妃那边不必挂怀。一旦事发,宫眷们自有人接应送往更安全隐蔽之地,绝不会受战事牵连。只是,小皇子出宫太久,一直还未曾寻到。”
柏舟点点头:
“是急从权,简兮也不是小孩子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