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兮闻言心里一惊,暗道:隐仙玦只有半块?难道李琴安赠与暮姐姐的那块是另一半?可惜已被我砸碎了。
心里虽有疑惑,但不敢说与尤嬷嬷,且又不确信是不是真的,当下不再言语,和尤嬷嬷一道折返回明仪宫。
李琴安更是听的心里咯噔一下,心道:这婆子好生厉害,竟能炼化隐仙玦,且已看出仙玦碎成两块。听她的话,我手里的半块隐仙玦也是成不了什么大事。看这婆子精明算计,又身怀异能,想从她手中夺玉是不能的,别偷鸡不成蚀把米,让她抢去自己这半块,还需好好计量。既然她是以简兮的鲜血祭玉,能唤醒仙玦灵性,我不妨回去试一试。
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便也走了。
李琴安回到府上,关门闭窗,独自在书房里,把玉摆在桌上,手持一把短刃,心一横,在左手食指上一划,让鲜血滴在玉上。
玉质润滑,鲜血都顺势滑落,留一些残迹,也是半干不透。李琴安查看半晌,没什么变化,稍一擦拭,美玉还是原来那般洁净通透。李琴安领悟:原来不是谁的血都能祭这仙玦,看来小皇子天生异质,怪不得尤婆子费尽心思哄骗利用他。自己既摸不着门道,索性也入了尤婆子的伙,先去探探她的口风,弄清她的意图,再做打算。
要借他人之便,少不得先去奉承奉承,未免谈不拢反打草惊蛇把玉丢了,又想了个主意,把玉严严实实包好。
第二日一早,李琴安便悄默声进宫,一路避着人径直来到藏幽馆,也不去柏兰住处看一眼。到了正殿里,把玉置于堂前案几上,喝令馆内宫婢:
“此玉乃除秽祭器,外面各宫都安置了,你们都亲见了,务必时时刻刻看管好,我不定何时就来取走,祭器倘有损毁丢失,亦是丢了你们连带家人的性命。”
说完起身便走,宫婢们跪地答应,个个胆战心惊,盯紧那玉,不敢有半点差池。
柏兰恰好出门,远远望见李琴安的背影,高声呼喊几声,没见李琴安回头答应,不知他是没听见还是故意不理自己,心中愤愤,招来一个宫婢询问:
“方才是李相么?他来做什么?”
宫婢只道:
“回主子,奴婢不知。”
再抓一个盘问,依旧是同样的话,柏兰明知她们在自己面前愈加放肆,别说这件事,就是平日里的杂事,也是一问三不知,倘或避重就轻,能少说就少说,能不说就不说,活活把柏兰给噎住。以柏兰现有的处境,对她们打又打不得,骂也没什么用。
烈煞在藏幽馆陪了柏兰一些日子,后又找个理由离去,他这一走,全搅乱了柏兰的心,想着昔日与烈煞在一起的快活日子,更觉出无限的落寞与悲凉。
直到李琴安突然过来,柏兰心中难免泛起涟漪,却见他对自己不闻不问,置之不理,几乎全将自己忘了,恨得柏兰牙痒痒,破口大骂:
“呸!小蹄子们,若搁在从前,一个个都给我打死,哼!你们且作着,今后可别落在我手里。”
骂一阵解解气也只得作罢,任柏兰骂的再难听,宫婢们只躲得远远的,她们却懒得去听,暗地里不知拿多少污言秽语回骂柏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