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晨风来无声去无影,瞬间便把暮雨长桓二人带走。长桓醉得深了,沉沉入睡,晨风寻了一家客栈,安排三人住下。这一夜,暮雨思绪万千,久久不能入眠,将心事又在脑中重演一遍:晨风既许自己入住化雨轩,游雪峰,赠灵玉,舍身相救,算是情深意重,但却时冷时热,若即若离,爱时情难自禁,静时又难测心意,真真是纠结万分,无可奈何。
她自个儿烦恼忧愁,又怎会知道晨风此刻的心境,纠缠难耐的思绪只多不少,辗转难眠,亦是心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殊不知,情乃不可自已,缘之不得强求,世事起伏,尽是未知。
暮雨不知道的是,当晚,新郎李琴安人生如意,高朋满座,他举杯穿梭于酒席间,觥筹交错,意气风发,曾于人群中偶然望见一个身影,似是故人。
待饮尽三杯酒,欲上前一探究竟,但那熟悉的背影却已消失不见,他在原地定了片刻,蹙眉自问:
“是她么?”
长桓喝得酩酊大醉,一直沉睡不起,直到昏昏沉沉中隐隐觉得身下有颠簸之感,微微睁开眼来,才发现自己躺在马车里。窗帘被风吹开了一角,露出外头一片雪亮,这时辰早已日上三竿。
长桓伸伸懒腰,一骨碌爬了起来,撩起门帘,从车内钻出脑袋,看到暮雨坐在车前,牵着缰绳策马前行,晨风则骑着另一匹马跟在一侧,顿觉得不好意思,抓耳挠腮,甚是尴尬,低头道:
“晨风哥哥,暮姐姐,我醉酒了...”
暮雨回首望着长桓,莞尔一笑,道:
“我们长桓终于醒了,酒量大有长进,这会儿头还晕吗?”
长桓羞愧道:
“到了人间,我一时忘乎所以,喝了太多酒,实在不该。”
暮雨笑着瞧他,拿出一个果子,递到长桓手里,道:
“才醒了酒,口里肯定不是滋味,快吃个水果压一压。”
长桓接过果子,嘎吱咬了一大口,乐呵呵道:
“真好吃,还是暮姐姐对我最好。”
晨风微有愠色,道:
“长桓,你耐不住性子舍了甘棠跑来,又宿醉成这样,倘若再犯,绝不轻饶。”
吓得长桓连连央求道:
“晨风哥哥,我不是有意的,只因我被甘姐姐发觉了,被她驱逐来,她说到时候自然能寻到咱们,若我再跟着她,必会狠狠地罚我,我自不敢再跟着她了。寻到你们后,谁知遇上喝酒吃肉这等美事,我又把持不住贪杯了。醉大了是不是又做了什么错事?唉,酒真不是个好东西,教人醉教人犯错还教人全不记得。”
转而拽着暮雨恳求道:
“暮姐姐,你快给我说说情,别教晨风哥哥罚我。”
暮雨笑着安慰他道:
“别怕,怎会真的罚你,即便是罚,也不在这一时,只要你乖乖听话,说不定就免啦。”
长桓一听,宽慰许多,放下心来。晨风并不去看他如何撒娇磨蹭,望着前方,道:
“人间已过,再往前去就要到云顶山了,各路妖仙会经过此处上山,凶险难料,甘棠也必经此地,且让二兽在此等着与她同行。我们先上山去,不可误了时日,来时容易,不知何时才能回得去。”
暮雨和长桓都知晨风留下二兽的意图,是为甘棠安慰着想。三人舍了车马离去,二兽化作原形,马车消失不见。直至三人离去,二兽走进路边的深草丛隐去身形,在原地翘首等候多时,总不见甘棠寻来,忍不住跳了出来,环顾四周,不见风吹草动,两只兽儿对望一眼,立即明白对方心意,一齐往回跑去,记准了来时的路,只朝另一个岔路飞奔,风驰电掣,快如闪电,将一路的风景甩得远远的。
二兽不仅脚程快,耳朵也灵敏。尤其是夫诸,其形如鹿,自被割去了双角,却也能听到更远更细微的声音。它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仔细咂摸,确信是甘棠甘棠耳坠被风吹动的声响,立即刹住脚步。
蜚身形健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