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馀弱点,慢慢压制住他。暮雨心急如焚,待要放下红锦,一撒手,他便软塌塌倒了下去,双目似闭非闭,神情委顿,不得不赶紧抱了起来,突然发觉红锦身上越来越热,伸手在他额间一试,竟然滚烫似火,才知红锦病倒了,他天生不足,自离了游逸洲就心绪不佳,连日来奔波不停,才泡了池水又淋了大雨,小小身子怎么禁得住。
一边是潜孤身应战劲敌,一边是红锦病重离不得人,暮雨左右不济,又是挂怀潜又是心疼红锦。
红锦烧得小脸通红,努力睁了睁眼,缓缓道:
“暮姐姐,你去救他们吧,你看我有小芍送我的荷叶,不怕雨。”
声音越来越低,双眼也慢慢合上,紧握的小拳头展开,手心里一枚小小的荷叶坠子掉在地上,长成了高高的茎秆大大的荷叶,像一把大伞撑在暮雨和红锦头顶,接住倾盆大雨。
暮雨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听得雨声中夹杂着几声呜咽,回头一看,却是满脸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哑奴,怔怔地瞧着红锦,看得人一脸辛酸。暮雨舒了口气,将红锦递给他:
“哑奴,快带他走。”
哑奴连连点头,一手抱住红锦,一手拔去荷叶,用荷叶遮挡住红锦,拔脚便走,他行动迅捷,很快便消失不见。
送走红锦,暮雨再无顾虑,运力施法,脚下生枝,步入云空,双手扬起,袖间枝蔓神速伸展,一边缠住了法尺,与潜内外呼应,一边绕向成德道人,绞住火电,助祝馀脱身。
成德道人哼地一声,厉声道:
“你这树妖,即要遁入魔道,还不迷途知返。上回是我大意,教你和这牲畜逃出天火,你们竟敢倒行逆施,犯下滔天恶行,今日我就替天行道,斩草除根,连同恶龙一起灭了。”
暮雨冷道:
“你这老道满口道义,不过是诓骗世人的幌子,如此狂妄,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成德道人被她一激,怒上心头,一双赤目更是要喷出火来,哇哇大叫几声,屏息凝气,一鼓作气,将雷电尽收于左手,狂风暴雨骤停,大团错综交缠的电石火光皆聚于成德道人掌上,枝叶立时便被化去,连带着祝馀被电火加身,不停地扭动抽搐,其状痛楚难当。
暮雨心痛难当,挥手撒出无数枝蔓,铺天盖地卷向成德道人,成德道人低声一哼,将雷电急推向暮雨,枝叶与火电碰撞,燃成大片绚烂璀璨的花火,四溅开去,尽为尘埃。
成德道人一击之下,祝馀失了掌控,急急向下坠落。暮雨眼疾手快,送出藤蔓,接住了祝馀,助其缓缓下行。只这间隙,成德道人的法尺已飞转而来,快比闪电,摩擦出熊熊烈火,成了一个火轮,转瞬间削断了暮雨袖间的藤蔓,祝馀失力,坠向地面,不见了踪影。
且火轮越转越大,越来越快,直逼而来,暮雨避之不及,无暇反击,更顾不得潜龙和祝馀,仰面直直从云空倒坠下去。
成德道人紧追不舍,眼前快到地面,念起咒语,右手两指向法尺一指,法尺立刻定住,插在地上,瞬间化出无数法尺分身,罗列有序,只待暮雨落入阵法之中,暮雨早有察觉,落地前夕,双手倒转,袖间枝叶骤生,枝干穿插于法阵之间,欲借力翻转。
然那法阵果然厉害,枝叶稍有触及便灰飞烟灭,根本无法支撑,眼看成德道人即将近身,上下皆受夹击,暮雨心中一声长叹,正思量该如何全身而退,潜龙如离弦之箭飞冲而来,将暮雨负在背上,飞出法阵,只听得背后一声大喝,道:
“妖孽,哪里逃!”
慌乱中眼前好像有一抹绿影飘过,暮雨已伏在潜龙背上,才出得阵法,身后法尺挥来,正打在潜龙尾上,潜嘶鸣一声重重跌落在地,暮雨翻身落地,抢在潜身后护住了他。
但却见成德道人折返回法阵之中,罩住了那团绿影,心中略略疑道:是绿烟么。
暮雨不及细瞧,俯身查看潜,但见浑身是血,些许鳞甲碎裂,几道又长又深的伤口还在汩汩冒血,成德道人那法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