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守府内早已聚集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太守在朝中威望颇深,而老夫人不仅出身书香门第,更是从前京城一等一的才女,京中不少人见了她,都要礼让三分。
所以受邀前来的人,多半是有头有脸的贵女,或是出身名门的子弟。
孙宜微身为吏部尚书之女,自然也不会缺席。
彼时太守和老夫人还没到场,她的身边围着一群花枝招展的贵女,大家轻声交头接耳,时不时发出一阵哄笑。
这时,府上的小厮高喊一声,“太守大人和老夫人到——”
众人立马敛起笑意,毕恭毕敬地福身行礼,就见太守搀扶着老夫人,缓缓来到院中。
太守身长八尺,是个威武硬朗的中年男子,眉宇间都透着英气,却笑得爽朗大方。
而老夫人仪态端庄不苟言笑,虽然已是花甲,却在她脸上看不出什么岁月的痕迹,周身都散发出威严凌厉的气场,让人不由得生出敬意。
两人坐下后,太守朝众人笑笑,语气热络,“今日家母寿宴本不想兴师动众,但我还是宴请各位来府上做客,大家不必拘谨,权当是以茶会友了,落座吧!”
“多谢太守。”众人齐声应道,孙宜微坐下后,刚想开口跟太守和老夫人套近乎,就听
到了盛盈盈的声音。
“今日路上耽误了些功夫,故而本王妃和母亲来迟了些,给太守和老夫人致歉了。”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纷纷朝盛盈盈望去。
她莲步轻移笑容婉约,身旁的左司谏夫人也面带笑意,看上去恭谦有礼。
孙宜微暗自咬牙白了盛盈盈一眼,还是这么会抢风头。
“见过卫王妃,”太守朝盛盈盈行礼,抱拳,“请坐。”
老夫人也恭敬的朝盛盈盈行礼,盛盈盈礼仪周到的俯身,而后落座。
老夫人的眸光不着痕迹扫过众人,没见到盛念念的身影,脸色沉了沉。
左司谏夫人前几日找到她,说是等她寿辰的时候,希望她儿子能邀请盛念念也到场。
毕竟盛念念是准太子妃,若是不请,明面上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可人请了,却没来,老夫人在心里略显不满。
孙宜微见大家都落座了,忽然诧异地开口。
“怎么卫王妃都到了,寒王妃却不见踪影呢,不是说也邀请了寒王妃吗,难道她不来了?”
她今日就是来看热闹的,想借盛盈盈之手,杀杀盛念念的威风。
话音刚落,人群中一个穿着紫色裙子的贵女忽然嘲讽地笑了两声,“孙姑娘此言差矣,人家现在可不是寒王妃
了,是准太子妃。”
“寒王妃身份尊贵,从前就不爱参加这样的场合,兴许今日,就不来了呢。”
此人是安平侯府的嫡长女王曦,从前跟着盛盈盈,没少做过羞辱盛念念的事情。
听到王曦这么说,立马有更多人出言附和,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王姑娘说得对,寒王妃不来倒也不是稀罕,况且她即便来了,又能做什么呢,今日老夫人想要以茶会友,定少不了诗词歌赋,想当年,寒王妃可是在这方面吃过苦头的!”
“哈哈哈,恐怕她今日来了,也是自取其辱,连背出一首诗都难吧,只是这毕竟是太守大人亲自邀请的,寒王妃再怎么说,不来也得让人提前捎个信,否则,多不给太守大人和老夫人面子!”
众人心知肚明,盛念念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草包废物,当初她不仅长得难看,还胸无半点墨,在一场诗酒会上被人十问九不会,从此“名声大噪”。
太守和老夫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盛盈盈不着痕迹地跟母亲对视一眼,两人都等着看好戏。
众人嘲笑中,忽然听到门口幽幽响起一阵清冽冷郁的嗓音。
“看来本王妃来的正是时候,若非亲耳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