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当时也没有得到反对的意思,说明蔡京甚至在那个时候也是赞同的。
可是今天在朝会上,他居然会向自己使眼色,这就是不是说明,在这段时间内发生了某个意外的变化呢?
久经风云的赵挺之立即决定刹车,哪怕是自己领会错了意思,今天也不过只是浪费了一次修理秦刚的机会而已。所以,他稍稍摇摆了一下身体,便在自己党羽的惊讶眼光中继续留在了原地,大殿上一下子便陷入了沉寂中。
赵煦冷冷地扫视了一下底下的群臣,终于开口说道:“枢密院,是不是最近也收到了新的东南奏报?”
“启禀陛下,正是东南海事院来的奏报。”站出来回应的不是曾布,却是最近刚被赵煦从西北调回京城新任同知枢密院事的章楶,而原先担任此职的林希,被派去了太原府,并兼河东路经略使。
一听是秦刚的奏报,方才的一众御史顿时来了精神,对于这件感觉是胜券在握的弹劾,他们最喜欢的就是能够看到对方的垂死挣扎,所以都急切地想知道秦刚是如何进行自辩的。
“上面说了些什么?念给各位听听吧!”听得出,赵煦应该是事前读过了上面的内容。
而章楶接下来念出的内容,完全出乎出殿堂上所有人的意外,即使是事先已经得知奏章内容的执政堂一应宰执们此时再次听在耳中,都感觉有些不真实。
秦刚的这份奏报中讲述的,便是今天清晨已经开始陆续押解回京的浡泥海战战利品清单,其中包括有大量的黄金、象牙、宝石、珠宝、犀牛角、珊瑚……最令人无法回避的,就是在它们的各自数量之后的所标注出来的市场价值,一直到了最后,才由章楶虽已年迈却因久经战事而中气十足的语气,报出了此次缴获战利品的惊人总价值:“共计两千五百万贯!”
两千五百万贯!
这可不是两千五百贯啊!
所有的朝官都仿佛处在短暂的失忆状态之中,赵煦很满意这样的状态。以至于有一个心有不甘的御史还是执着地站出来开口奏道:“国虽大,好战必亡,以战取利更为君子所不耻……”
“好个好战必亡!老夫在西北痛打西贼、收复我大宋千里失地之时,尔等是不是也是如此在朝廷之上聒噪谗言?是不是也是这么构陷吾等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是不是想着编织这样的罪名将我们一起绑缚了献于那西贼北虏?”章楶本来就已经积攒了一肚子的怒火,现在正好被他抓住了一个话柄,逮着“好战必亡”这句话当庭怒斥那个御史。
“呃,章枢密不要如此动怒,下官哪敢质疑西军将士们啊!”那名御史慌忙接口解释,因为从绍圣以来,西线之战事早就已经成为了不可动摇的政治正确,“只是这东南海事院可不是去讨伐西贼,更不是北征幽云。而且臣等弹劾那秦刚,可是未经你们枢密院之许可,就擅自动用超过千员的兵力,这可是妥妥地擅启兵端啊!这件事,那个,那个,曾相是不是也可以确认一下啊?”
听到这名御史的急急的求救之语,老于事故的知枢密院事曾布当然不能继续保持沉默了,他对着皇帝宝座的方向拱了拱手,便站出来说:“朝廷有定规,地方官将未经枢密院批复准许,动用超过百人规模的士兵越境出防,便是严重的失职、超过千人的话,那便是有谋逆嫌疑之大罪!”
曾布此言一出,那名御史立即神气了起来,赶紧躬身道谢:“多谢曾相明示!”
曾布却是直接一侧身让过,以示不愿接受这一拜谢,转而却又说道:
“东南海事院筹建东南水师之时,曾向枢密院奏报,列出了东南水师在成立之后,需要例行出海巡逻的固定路线,大致是沿两浙、福建、广南两路的沿海一线、至交趾、三佛齐,再调头北上经浡泥、麻逸回程。枢密院当时研究之后,认为这项奏报比较合理,所以也就批复了!”
曾布的这一番话,如同一盆冷水,将这帮御史从头浇到底?
这是什么个常规巡逻路线?他们前一夜也曾做过一番功课,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