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见,还是拱手先问了向钱乙:“仲阳兄,康国公感染风寒之症状为何?”
待得钱乙讲述之后,邹放则更加安心,立即回头对着赵煦道:“回禀陛下,秦龙制携草民渡沧海、觅仙山,所求得此仙药,专为克制世上外邪侵体所导致的咳嗽、寒热等诸症,可药到病除!”
赵煦喜出望外,急道:“那就有劳邹神医取出仙药,为康国公用药……”
“陛下!”章惇老成持重,立即上前劝阻,“徐之海外觅药自是不易,邹神医也在京中享有盛名,自然也是信得起。只是康国公向来体弱,要试用新药,还是须请钱医局先来把把关吧!”
章惇的这番提醒也是及时,邹放也是不以为意,连道:“那是,那是!”
“此为仙药‘龙涎甘霖’!”邹放先是取出了这次带入京城的数瓶优选出来的青霉素,都是装在小玻璃瓶中,不说这瓶中的药液怎么样,仅仅就是这几只晶莹剔透的玻璃瓶,就已远胜此时的水晶之物,让人不禁叹为天物。
“此为仙药施用之‘甘霖针’”邹放又从随身药囊中取出了为这次进京而专门打制的注射器。也是秦刚有先见之明,让格致院工匠在注射器身上加上了精美的龙凤纹饰,再加上精细无比的针头构造,的确有着几分天工之物的意味。
无论是章惇、还是钱乙,在看了这两样东西之后,却都陷入了沉默:
无它,东西看起来的确不像俗物,但正是因为从来没有见过,更没有试过,他们却都不敢说就可以在康国公身上施药。
“草民知章相公与钱太医所虑为何。”邹放沉声说道,“康国公贵体尊贵,自然不可轻视。吾可为此药施用再加三道保险!”
“哪三道保险?快快说来!”赵煦急问。
“其一,康国公此疾,在宫中定然有其病源,比如与其同样症状者,可择稍早且严重者,先试本药,此为试药之疗效,可作第一道保险。”
“那倒也是,朱太妃身边的一个宫女患症甚重,可以先行试药!”钱乙点头道。
“其二,为康国公进行施针的这一瓶,草民愿先自施少许,此为试药之风险,若草民无碍,则进而再无用药之忧。”
“邹神医仁义心肠,以身验药,本相亦很钦佩!”章惇说道。
“其三,为康国公正式施针之前,可在其手腕的皮肤之处试用些许,此为试此药与患者有无不良反应,如无则再施以针注,可保康国公在正式用药时之无碍也!”
邹放的这番侃侃而谈,确实让章惇与钱乙听得心动不已。
只是临到要做决定时,邹放所带来的仙药从未见过,而施药的那甘霖针又从未见过,终究是不敢下这决断。
“朕准了!就按邹神医所说的去办!”还是赵煦一锤定音。
于是,最先病倒的那个宫女被带到了外间,由邹放与钱乙过去,先给她注射了一针。
然后,邹放劝说赵煦可以先行回去休息,这仙药的药效,短则也要一两个时辰,长则可能会有一夜。所以此夜,他会与钱乙在此轮流监守。
章惇也劝说天子自己要保重身体,而他也会留在这里,陪看两位医生一直监看效果。
赵煦正好连续紧张了几日,此时的确感到疲惫,于是便先回寝宫去了。
实际上,这名宫女在一个多时辰后就已经开始退烧,进而开始迅速地恢复了面色与气力。而到了第二天一早赵煦再次赶来时,发现药效果然霸道,此宫女的病症居然竟已好了大半。
就在此时,刘贤妃却激动地赶来,急急地对赵煦说道:“官家,臣妾听闻有神医求来仙药,但需有人为大哥儿试药,臣妾身为其母,愿代为带来儿试药。”
赵煦听了后大为感动,却说:“贤妃有此心足矣,昨夜已有宫女试过,此时已经起效。”
邹放拜过刘贤妃后也道:“此药之疗效已测过,现在还是由老朽亲自试药,以试其风险。若以老朽之躯也无异常,则不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