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提前作过了准备,也能做到超过他的表现。
当然了,凡事也不要算得太满,最坏的结果就是整个这篇试题,赵明诚事先就已经有过充足的准备,那么他必须要全力以赴,至少也要能够做到双方打平。
于是,在李格非的诵念之中,赵明诚的面色尤为紧张,他的确是在此时强化着记忆吸收,力求与原本对此诗有过的印象进行叠加加深。
而另一边的秦刚却显得轻松了许多,他只需辨听确认一下,历史会不会出现偏差,会不会有某些句词在这里发生过变化。
待李格非诵完全诗之后,赵明诚面色凝重,他在紧张地不断进行着记忆消化,甚至都不敢抬头分心说话。
而秦刚却心情愉悦,因为李格非所念的两首长诗与他记忆中的并无一字差别,于是便十分应景地抚掌而笑曰:“好诗啊好诗!这浯溪的《中兴颂碑》,自唐以来,多少文人墨客都曾以其为题进行歌咏,但是却极少能有如清娘此作的风采,能够如此地托古讽今,寄意深远之意。秦刚身为士人,也要自叹不如啊!”
秦刚的这句马屁之语拍得如何并不重要,但是却一下子将厅堂内众人的眼光都引到了赵明诚的身上。
对啊,李格非刚刚诵完了这两首诗,当务首要之事,不正是要对李清照的大作进行一番评点与表态吗?
而赵明诚现在的状态,却多少有了点为了比试取胜而不择手段的感觉。
而众人的眼光也是提醒了赵明诚,他慌忙跟上秦刚的话嗫嗫地说道:“清娘的文采,令学生大为仰慕,着实,着实是好诗。”
而秦刚却是笑笑道:“好诗皆可赞、佳句共可忆,那你我就来看看,能够复记得多少珠玑之言吧!德甫贤弟请。”
“徐,徐之兄请。”赵明诚回头再一提起笔,却已发现在刚才的慌忙应付之中,原本他就整理不多的记忆中,又有了若干句的印象中似乎有了一点模糊。
只是他也清楚,自己是占了先前就曾抄录与读看过的优势,如今又是再听了一遍,总觉得在这种情况下,秦刚也不太可能强过自己多少吧?
更何况,刚才秦刚的这种表现,或许就是因为他记得不太多,故意作出这样的姿态来干扰他呢?
于是,赵明诚终究还是安下心来,认真地纸上默写了起来:
“五十年功如电扫,华清花柳咸阳草。五坊供奉斗鸡儿,酒肉堆中不知老……”
第一首诗的前半部他尚且还能做到一字不曾错漏,但是写到了后半段,便有些字句开始有点记忆不清,于是在某些字眼上,也就对应着上下文,自己设法拼凑上去,总算是能把第一首的字数全都凑了出来。
再开始默到第二首,终究还是前面一首用去了他几乎太多的短时记忆,所以这里大约默写到三分有一的地方时,便开始有了一句两句的整体遗忘,或有跳句、或有跳词,整个纸面上便有些不太像样子了。
只是赵令勔那头看着赵明诚的书写,心中便是暗暗惊到,自己刚才也是听了李格非诵念这两首长诗,听着的话,自然是觉得朗朗上口,颇具文采,也难怪这李格非会拿来作为试题。
但是要让他听了一遍之后就来默写,自认是没有办法像赵明诚这样子能默出这么多字来。
所以,在他的内心,也在腹诽这赵明诚是不是提前曾经拿到过此诗文。
但是,他再一转头看秦刚,却被气着了:秦刚居然端坐于桌前,摇头晃脑地似乎在回味着这两首诗的精妙之处,人家赵明诚都写完落笔了,他却连一个字还没有动!
“徐之!徐之!为何你还不赶紧默写?”赵令勔赶紧催促着。
“不妨,小侄却是有一个疑问,想先问问文叔师伯。”秦刚却不紧不慢地说道。
“有话请讲。”
“清娘的这两首诗作,可否会有提前拿出来被人看到的可能呢?”秦刚微笑着问道。
李格非的脸色一变,仿佛是被秦刚看穿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