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打算?”秦刚笑了,看看他俩,“都是自家兄弟,你们说说,我会有什么长期打算?”
“数州之地、几十万生民、每年至少上千万贯的生意,还有那么多的船队与护航兵将……”李禠开始蒙头吃起了菜,嘴里的话虽然含混并压低了声音,但在这小屋子里,却是四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刚哥你要是说想在那里割据称诸侯都算是小事情了,我说啊,就算是在那里黄袍加身我觉得也差不多了!”
“禠哥!这话可说不得啊!”秦湛听得惊出了一身汗,而一旁的胡衍却是在桌子底下的身边冲着李禠举了举大拇指。
“有什么说不得的?你是觉得你家十八叔哪一点够不上呢?”李禠本来就生性豁达,做了这些年的生意,再看到自己父兄的结局,早就不把朝廷当一回事了,“他赵家的江山,不也是自己做强做大了之后这样子抢来的么?”
“总不不能这样子讲的……”秦湛却是一直深受秦观影响,有点小心谨慎,不过同样是先前已经接受了诸多的信息,此时却被李禠捅破了话题,再一反问,却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把探询的眼光投向了秦刚。
“哈哈!你们都是想多了!”秦刚先是举起手中的酒杯道,“大家先干了这杯,以表示我对三位这些年来的不离不弃、同甘共苦的谢意。”
待几人共饮了此杯酒后,秦刚便站起身来,道:“湛哥的父亲已在流求佐我做事,禠哥也是与流求那里有着密不可分的生意往来,衍哥则更不用说了。所以,这大的形势我原想也是不瞒着你们。所以才挑了今天的机会与你们细细说来。”
“流求岛历来便是华夏之地,乃是华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一定是。所以,我必须要向各位声明,无论如何,我秦刚都不会有谋求让流求独立之意!”秦刚先是极其郑重地表示。
“哦,这便是十八叔一直留在朝中为官的原因么?”秦湛非常好奇的便是,既有流求之地在手,又何苦在这小小沧州受累,还倍受朝中新党排挤为难。
“流求是浮萍,根系在中原。中原多锦绣,河北为国门。如今我在沧州为官,也非图其名利地位,只是在我的判断之下,在不远的未来,中原极有可能会遭受来自于北方战火与铁蹄的侵入。要想守得家园完整、护得百姓安全,此北防的大门则是必须要守好,以免平静未得多久的中原生灵,再受虏寇践踏之灾!”
此话若是换个朝中大臣说来,秦湛等人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但是秦刚讲了,他们却是深信不疑。尤其是李禠,此时也在喃喃自语:“若是河北再陷战火,我那里的生意,可是要早日进行一些安排的。”
“燕赵多男儿,中原也不缺能人志士。禠哥的担忧可以理解,但也未必需要躲避。我在河北的这一年多来,整军练兵、加强军备,已经建有成效。假以时日,纵使北虏犯境,以我大宋之强兵相抗,也当无忧。只是到那个时候,战火波及、北方的民生粮食自然会大受影响。而我从现在开始,在流求所开发的百万亩良田出产的作用,也就体现出来了!”
这点李禠自然是深有感触。
今年春夏季的河北粮荒,靠的就是大批所谓的“高丽大米”——其实来自于流求的稻米,才最终稳住了局面、度过了荒年。
而他在大名府的酒坊与香水坊,都是要依靠有大量粮食支撑才能够确保有充足的出产。这次也是因为有了流求过来的粮食,才能既没有受到影响,还能够继续扩大了产量。
“关于西北那里的忧患,总算在这一两年稍有了平息,尤其是驷哥与衍哥,这一次又帮着西军终于平定了青唐,如此看来,至少这几年里,西北局面也算安定。而眼下的大事,都还得以河北为重,所以,我这才又衍哥从那里匆匆地叫来帮忙!”秦刚拍了拍胡衍的肩膀。
胡衍却是挺胸而道:“小弟在西北,受大哥的耳提面命,这才学到了一招两式的本领。这次大哥能够觉得我回到河北能帮得上忙、搭得了手,那便是小弟的福气。你什么说的什么国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