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过来参加宴会的大多数人都刻意穿上的宋服宋饰,还有在整个过程中的前几天已经见识过的汉唐礼仪,堂中歌女即兴演唱的唐诗宋词,秦刚很是感慨:这高丽国的确是有资格称得上的“小中华”一词。
不过,文人一多,自然就不会缺了一些狂妄自傲之徒,请像井底之蛙一样,在井里待的时间久了,便以为这外面的世界不过是几个比自己看到的再稍微大一点的井而已。
尤其是有几个人暗自商量了一下,认为这位据说从天朝而来的秦刚长得如此年轻,相貌也没有太多出众之处,或许不过就是沾了他的老师之名的普通中原士子罢了。
什么?你说那篇《少年华夏说》就是他写的?我觉得不太像啊!对啊,兴许便是他的老师代笔的呢?
于是,窃窃私语之后,这几个人便想着借敬酒之机,过来出个题目为难一下。
“在下开京国子监上舍生金柏贤,见过大宋的秦学士。”这高丽也仿造大宋在京城建有国子监,并学习了三舍制,看来这个姓金的上舍生也算是有两把刷子。
秦刚很有礼貌地予以回礼,但是并未多说什么。
并想不到这个金柏贤却并不只是简单地过来打个招呼,而是趁机对着秦刚说道:“学生在国子监研习的便是楹联,这满月楼也算是开京的文坛圣地,许多先贤墨客都在这里留下过他们所撰写的佳对好联,我等学子,每到这里皆是受益匪浅。只是在这满月楼的最高处三楼的正联,却因一直缺少足够分量的对联而空在这里。”
话说到这里,一旁的王俣已经明白这金柏贤的意图打算。
按理说,主人向富有才华的客人求联或者诗文也属正常,但是一般情况下都得提前招呼,以避免临时时,或许客人没准备及不愿意时,一下子拒绝后产生出彼此的尴尬。
而像金柏贤这样突袭式地提出,多半便是不怀好意,有刻意为难之意,他便连续咳嗽了两声,意为提醒。
谁知对方竟然装作没听见,还是坚持说出了后面的话:“今日我高丽国有幸候得秦学士的到来,何不向我等略展大宋文采,为这满月楼的三楼弥补一下这个缺憾呢?”
此话一出,周围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不知者还以为此事为世子早已有过安排,而这开京最负盛名的满月楼上,独缺最高楼层的主楹联,也是事实。
于是都把关注的目光投向了秦刚。
秦刚也不觉得有意外,对于参加今天的酒宴,大抵少不了会在现场作诗作词,这次他也算是提前有所准备,只是没想到,对方却是提出了为此处新写一副楹联的要求。
但是他心下也并不发怵,而是笑笑问道:“方才上楼来得匆忙,竟也无睱一览本楼其它各层的楹联,不知可否有其笔录一观?这也省得再去各层慢慢转过来了。”
而这金柏贤显然是早有准备,立即便递上了一本满月楼楹联集。毕竟这满月楼在开京城内如此有名,而它从大门开始到正堂、几处偏厅、还有二楼的各个雅间专厅,倒也先后得到过不少的文人留墨,洋洋洒洒地汇集了有近二十副的楹联,所以平时便就被人集结成册,这满月楼的主家也把它当成一个宣扬自己名声的好东西。
不过秦刚接过来,略略地翻了一遍,差不多也就了解了这些高丽人的楹联文学水平,大致还是停留在大宋民间的春联水平上:
像什么“堂上设华筵,厢中煮香茗”,又或者是“楼上高朋云集多畅饮百杯,门前贵客往来常相识名流”等等,勉强应上些对仗要求,内容却是市侩气十足。
不过,秦刚却一眼看见一副对联之中提到了“望江楼”一词,当下心念一动,便起身走到了窗边向外一望,却见窗外已经是夜色初上,因在开京城边,在这三楼之上便能一眼望见城外的礼成江,而在江面之上,倒也有着点点灯火的船只在江面飘动,于是便转头问道:
“这满月楼可是也有望江楼的别称?”
王俣赶紧应道:“正是,满月楼因在此可尽情欣赏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