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的是一个叫周瑞的副指挥使,好像是因为他有个姐夫在在路安抚司里做参议官,是个有路子、有背景的武官。
顾大生冷笑了一声:“怪不得能够躲在这么远的地方养老呢!”
到了无棣县后,顾大生也没有直接去军营,而是在附近的镇上寻了一家酒楼,再订了一间包间后,便让人去请了这周副指挥使。
由于前些天刚见过,这周瑞对顾大生有些印象,很快便来赴约。
进了包间之后,这周瑞的态度却很傲慢,虽然四下看了看这包间的档次,似乎还算是满意,便大喇喇地往那里一坐,就等着顾大生开口。
顾大生也不在意他的这一态度,便是跟在其它地方一样,简明扼要地代表秦刚表达了他的意思,便想看看对方的反应。
想不到这个周瑞立刻就跳了起来,睁大了眼睛极其无礼地盯了他看了好一会儿,才举起手指头笑骂道:“你不过是个三班奉职的小芝麻官,老子好歹也比你高上几级。你家那个所谓的秦副都总管别忘了,他不过就是一个副都总管,要想和我商量无棣营里的事情,那也得是奉了路安抚司那里的命令来才行。我可不管你们在别的地方怎么样,到了无棣这里,就只能按我说的规矩来。”
说完了后,要不是看着顾大生本人孔武有力,以及他身边那两三个如狼似虎的亲卫兵,这周副指挥使可能都想直接打人耳光了。
看着直接扬长而去的周指挥使,顾大生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份事先准备好的调防令。上面的内容是命令某支驻扎部队接令后,立即开拔,前往沧州北部的小南河寨换防。
这是秦刚安排顾大生去各营谈兵额分成前给他的一个后手准备,这份调防令上有秦刚事先签好的名,并加盖了知沧州、高阳关路副兵马总管以及捧日天武四厢副都指挥使的三个印鉴,只余了调防部队的地方空在那里,用处非常明确且直接:谁要是不听话,直接把对方的营名填上去就可以了。
小南河寨、双港寨与泥沽寨,就是沧州最北端与辽国交界处最前沿的三个军寨。先不说那里的环境荒凉、生活艰苦。关键是临靠海边,甚至也没有宋辽的榷场,连去蹭点油水的机会都没有。
而向来强硬霸道的辽军,总喜欢有事没事地越境跑马,顺便以打猎为名,肆意猎杀所能看见的宋兵与宋民。所以说,去那里驻军,即使是在宋辽和平了几十年之后的如今,都是有着一不小心就会丢掉小命的危险。
顾大生让随行的一个字写得好的亲兵填好了驻棣县万捷军的名字后,把这调防令拿到嘴边仔细地吹了吹,待得上面的墨迹都干了之后,吩咐道:“稍等一个时辰,再把这调防令传到这周副指挥使的军营那边。”
一个时辰之后,当周瑞拿到了这个调防令后,立刻感觉到自己立刻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尽管他十分清楚,这就是反应极快的打击报复,但是再看这份军令却是手续合规、理由充分,关键是知州大印旁边的另两枚印鉴,基本上彻底杜绝了他还想去高阳路安抚司寻找姐夫帮忙的指望。
绝望无比的他只能埋怨自己为何没有事先去多打听打听这个知州更多的情况,不知道他那个副都总管之外,居然还有着京中禁军之职的身份。只是这样的军令已下,如果不去,那就是抗命,那个兵马副都总管派来的使者,会有一百种法子将最要命的罪名安放在他的头顶上。
而周瑞只能硬着头皮将调防小南河寨的军令传达下去。没多久之后,这座军营里便是一片哀鸿之声。尤其是他底下的那四个都头纷纷过来找他确认,并询问他为何这个调令如此突然、为何不提前去和他的姐夫沟通以避免?
这周瑞能说什么?他不可能告诉他们,是自己一时失了算,直接得罪了兵马副都总管来的使者,这道军令便是对他的即时惩罚。
情急之下,他只能含糊地说道:“北辽不是最近屡有调兵边境么?这是朝廷里下来的统一调令,找谁说情也是没有用的。”
这周瑞本来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