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加强一些军事压力。于是将原知惕隐事耶律郭三任为南京统军使,总管南京道兵马军事。
这耶律郭三是个绝对的好战分子,之前一度征讨过叛乱的阻卜【注:辽对蒙古各部落的称呼】部族而立功。而在他到了南京道就任后,一是看着南面宋朝的富饶物产而眼馋不已,二也没把懒于理政的萧得里底放在眼里,一直就谋划着想找点机会制造边境摩擦,为他纵兵南下劫掠找点理由。
而在他到任的第二个月,机会就来了。
澶渊之盟之后,根据盟约,宋辽边境必须要保持原样,未经双方同意,不得擅自修建任何新的城、寨、关、隘。对此,辽人倒是一直遵循得不错,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担心宋人会有胆量向北边打。反倒是宋军一直对于一马平川的河北边境防线而忧心忡忡。
绍圣四年年底,霸州北门外有一桥,因夏季发水被冲坏,在进入冬季农闲时,宋朝的州府便开始安排人手对这座石桥进行修复施工。
耶律郭三终于抓住了这个机会,以怀疑宋兵在边境修筑军事设施为由,立即派出骑兵千余,夜围榷场,叫呼拆桥,因天黑看不清,双方互有射击,各有伤亡。
接下来,耶律郭三便顺理成章地开始向南部边境的武清、安次及永清三县陆续增兵,大有想将场面拉大,并摆出了一副“不妨一战”的架式。
此时,与北辽南京道相邻的主要就是大宋的河北路,之前曾经拆分为河北东路与河北西路,后来又于元祐元年时再合并为河北路。尤其是与北辽增兵三县交界的沧、清、霸、雄四州以及信安、保定二军便变得非常地紧张,报急的文书更是一封一封地发往京城。
而赵煦也是极其罕见地不等到新年过完,就召集了重臣前来商量对策。
“诸位都说一下,辽人此次是不是真的有南下之心?”赵煦有点疲惫地开口问道,新年里就得到这样的消息,着实有点闹心。
大宋赵氏一族对于契丹的畏惧,是刻在了太宗一脉子弟的骨子里的。先前神宗皇帝无论是对交趾、对西夏,从未有过畏战之势,但是在熙宁七年的辽朝索地的谈判中,还是被迫屈服,割地七百里。除了当时有西北对夏战争吃紧,无力两线作战的原因之外,对于契丹骑兵南下的天然恐惧,还是占了极其主要的原因。
很简单,谈判的时候,如果有“谈得成就谈,谈不成大不了一战”的心理,大抵不会吃大亏。但犹犹豫豫、生怕对方一怒而战的话,丧权辱国之举就不可避免了。
到了今天,即使是已经在对夏战争中彻底扭转了不利之局面,进而已经暂时取得西北宁静之主动权的赵煦,在面对北面有可能的军事行动时,依旧还是不能有“不惜一战”的决心与勇气。
“北朝皇帝在位已久,一直深知南北交好的益处,断无理由就这么突开边衅,挑起战火。况且目前所知南下有动静的兵力只有两万人而已。辽人虽凶,但也不至于自信到凭借这两万人的兵马就能南下一决雌雄。”首先开口的是同知枢密院事的林希。
但是他的话却并未能够让赵煦感到安心。
谁都知道,辽人善骑战、也多骑兵,前线目前部署的两万人不过就是前锋而已,真的要是开动战事,别说二十万,就是三十万铁骑,也是可以在几天之内便可调集而来。
“臣据报,西夏自屡败失地后,多求助于北朝,且对辽妄言我有收复燕幽之举。因此臣认为北朝生事,既有安抚西夏之意,亦有窥探我朝之兵力之实。如若不加注意及防范,恐其顺势南下成患。”知枢密院事曾布却是对此提出了警告。
“河北之地虽然无险可依,但是这些年来,我军还是在边界广植柳榆成林为屏,引黄河水为塘泺之地。且这些年来,河北诸军州重镇的城池,都因水泥应用而有加固。辽人若仍只是打草谷劫掠为主,自然难以阻挡,但说要是攻城拔寨,恐非会如他们之意。”林希觉得自己入了枢密院后许久,也是能够就军事上一些事情有所了解并可以发表独特的观点了。
“哼!